轻轻躺下,倚在他怀里,以从未有过的似水柔情,他似乎身子一僵,手臂微抬,却触痛了我的肩头的伤,我微微蹙眉,他侧身,问道:“碰到伤口了?”
“嗯。”我点头。
“对不起。”他忙道歉。
我又摇头,抿嘴轻绽笑靥,他痴望着我,凤眸漆黑,深不见底,“喂。”我轻推他的肩,笑道:“发什么呆?”他于是醒悟,却避开我的眸光。我凑近他,问道:“怎么了?长恭。”
“没事。”他的唇角,一丝熟悉的浅笑漾起,“伤口还疼吗?药换了吗?我帮你换药。”
“不疼了,不疼了。”我立即摇头拒绝。
他明眸微眯,那般可爱,笑道,“客气什么,本王愿意为你效劳。”
“不要。”
“解衫。”
“不要。”
“快解。”
“不要!”
“喂,木兰,是需要我帮你解衫吗?”他凑近我,我立即退避三分,双手紧紧揪着衣领,他一愕,笑着调侃道:“木兰,你我同为男子,你这般拘谨干嘛?”说罢,竟然伸手要扯我的手,我慌道:“长恭,真的不要,我自己换药就好了。”他于是住手,疑惑的望着我,眸光渐渐移至我紧揪衣领的双手上。
他在怀疑了吗?“好吧。”我犹豫再三,声如蚊蚋,轻声道:“我自己解。”
轻褪衣衫,唯独露出受伤的左肩,却将其他地方,遮得严严实实的。他笑望着我,慵然调侃道:“你也未免太害羞了,你放心,我对男子可实在没兴趣。”
我双颊炽热,辩解道:“我只是怕冷罢了。”
连日慵睡,不事梳洗,长恭挽起一缕零乱的青丝,替我轻柔绾回冠簪。他在我耳畔轻笑,道:“肌肤白晳,胜似女子。”我脸一红,正要恼,却发现,他的脸,亦氤氲着淡淡绯红。
纱布一层层的解开,左肩,暴露在清冷的空气里。那人留下的药是极好的,伤口在渐渐愈合,已经长出了粉色的新肉,假以时日,疤痕也一定会随时间悄然淡去。长恭蘸了药膏,纤指轻柔,在我肩头流连,药是清凉的,脸却是炽热的,此时,我的脸一定也变成了绯红色吧?
经常,会偷眼瞧他,凤眸入鬓,鼻梁高挺,肌肤细致无瑕,红唇明润光泽,微翘的睫羽甚至比我的还长。这俊美的男子,无论是欢喜,还是恼怒,皆是美的一塌糊涂,每每痴望着他,心中就只剩无言的吶喊:
一个男人,没事长那么好看干嘛?
“你怎么老盯着我瞧?”他笑望着我,眸光璨然,渐渐扬起魅惑的笑意,我慌忙移开双目,心中懊恼,怎么在他面前如此失态?刚才我的神情一定跟个花痴差不多吧?他的唇角,有抑制不住的浅笑,我脸一红,道:“你若不在瞧我,又焉知我在瞧你?”
“你眸光如此灼灼,我想要无视也难呀。”他调侃而笑,我的脸,干脆红了个彻底。
“咦。”他的手,轻轻抚过我耳后,道:“这儿,怎么会有一朵梅花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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