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和阿貘的安危即可,再多的,只得慢慢想法子了。
齐昉顾自筹谋着,卢氏也没闲着。
她想着如今七姐儿前去陪伴玉真元师已成定局,老爷少不得会因此落下个纯孝贤德、治家有方的好名声。
柳老侯爷父子都是陛下近臣,时常拱卫陛下身旁的,若是能再将三房拉拢过来,万一陛下哪天心血来潮问起老爷,柳家的人能从旁帮着说几句好话,老爷的事便更有几分把握了。
何况方才太夫人还算给自己颜面,投桃报李少不得也要抬举三房几分,这些年她一直冷着三房诸人,不过而今人移事易,也该到了与三房从归于好的时候,卢氏向来以大局为重,只要无关大碍,个人恩怨并不太在她考虑之中。
心念转过,卢氏放下酒杯,向众人道:“近来朝中都在议论迁都之事……”
听她提起迁都,就连大老爷齐守和三老爷齐宏都忍不住停下谈话,齐齐向卢氏望来,齐昉也立时竖起了耳朵。
卢氏心中满意一笑,“我阿娘前几日进宫去给太后娘娘请安,听太后娘娘的意思,陛下是有意迁都的,这几日就会正式下旨建造洛阳皇宫,倘若洛阳宫一旦建成,迁都就是早晚的事。”
齐守闻言捋着胡须道:“不错,今日在部里,李尚书也说了类似的话。”
齐昉心中一震,前世确是太宗景明帝下旨营造洛阳宫,只不过,不知后来发生了什么,最后并未如卢氏所言那般即刻迁都,终太宗一朝,都只将洛阳作为行宫。
卢氏向齐守点点头,“正因如此,方才我阿娘特地让身边的嬷嬷过来提点了一句,说是让我也将家中一应银田财物清算整理一番,哪些该留,哪些该处置的,都要心中有数,提前着手准备着才是,以免到时候手忙脚乱的。”
“还有那洛阳城中,也该跟着置办上新宅才是,不然等到明旨下来了,那地价还不成倍地飞涨起来?”
齐守听到这里,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劳岳母挂念,夫人得空,定要多回娘家陪陪她老人家才是。”
齐昉听得这话不由暗叹,最后这句才是重点吧。
京兆卢氏擅经营果然绝非浪得虚名,除了当今陛下最后并未下定决心迁都这点外,卢家所料洛阳之事,都与前世广德帝迁都后的情景一一对上了,自迁宫后,洛阳地价涨了五倍有余。
卢氏自是不知齐昉所想,她转向柳太夫人,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承蒙您看得上,媳妇一进门儿就将这管家的事交到了我手上,我虽说管了这十几年的家,可毕竟从未经手过这等大事,二弟妹这阵又要忙七姐儿的事,如此一来我竟连个帮手的人也没了。”
卢氏说到此处不由无奈苦笑。
束氏见状不停地揪着帕子,赫然道:“大嫂,我……”只可惜她揪了半天帕子,却怎么也说不出放下女儿的事过来帮忙的话。
在束氏看来,十个迁都的事都抵不上一个齐昉来的重要!
卢氏见状抬手虚拍两下,示意束氏不必如此,她这为番娘的苦心自己都懂得,换来束氏一个感激的目光。
卢氏这才继续朝柳太夫人道:“若太夫人舍得,这段日子媳妇想厚颜请了三弟妹过来帮忙,您若是得空,也请多费些心,从旁指点指点我们几个毛脚媳妇才好。”
柳太夫人闻言是真楞住了,其他人也就罢了,她是十分清楚这个便宜大儿媳妇是如何看重管家之权的。
自卢氏进门,便想方设法从还是国公夫人的柳太夫人手中拿走了管家之权,好在柳太夫人本就不耐烦打理齐家,这才没酿成更大的冲突来。
今天卢氏竟主动提出让曹氏协助她理家,这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柳太夫人本能地就想拒绝。
谁知还不待柳太夫人答话,三老爷齐宏就跳出来高兴地替自个儿媳妇揽下了帮忙管家的差事。
齐宏道:“我这段时日都要在城外大营准备陛下阅兵之事,绰绰也大了,用不着她阿娘整日看着跟着,曹氏正好得空。”
“承蒙大嫂看的起,我们自是千肯万肯的,就听您的,让曹氏过去打个下手。曹氏性子温吞敦厚,还请大嫂多看顾她,有什么活计您只管吩咐她就是。”
齐宏说完便看向他亲娘柳太夫人,这毕竟是内宅之事,柳太夫人表态才算是名正言顺,于是他半是寻问半是暗示般道:“阿娘,您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