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速度,只怕等到盛好了粥他都要饿死了,索性起身上前,从身后将她手中的碗勺接了过来。
是打身后将她圈住的,他的身上还有淡淡的草药气息,混着锅里的清粥幽香,她不由得一怔,感受着耳畔灼热的呼吸,身子瞬时间紧绷紧。
“吓着你了?”错愕间,她听他的声音自耳后传来,本就动听的声线,因为近在咫尺的微妙而越发的动人。
卫楚芜愣了一下,方才开口:“不说这个还好,一提我就来气。你说我不记得也就罢了,你怎么自个儿的身子也不在意,分明不能走那样远的路,怎么不早些提醒我,害的最后又旧病复发,还害得我。。。”
被人骂!
不过最后几个字终归没说出口,只是悻悻的收手,任由着他一勺一勺的往碗里盛粥,声音也渐渐的低了下去。
聿兰容方勾了勾唇角:“看你兴致那么高,不忍心拂了你的意。”
淡淡的一句,分明未有任何起伏的情绪,却依旧让卫楚芜愣了一下,侧目望着他俊朗无边的脸颊在日头的映衬下越发英俊的无法无天,她似乎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清晰的传来,“咚--”
她的呼吸一紧。
是为了配合她的任性?所以他才舍了命?
心里头翻江倒海的不知什么感觉,纵然最初的最初,两人便是在阴谋之下相互接近,然一次次的相处,尤其是来大理之后,总觉得似乎有什么在改变。
是心吗?她的心,亦或者他的心?
却没有回答,只有小锅里清粥的翻滚声,咕噜咕噜的作响,却莫名的让人心安。
之后的几日,聿兰容便在王府里好生的养病。
腿上的伤,因着连日来的阴雨而越发的难忍,时常夜里都会被阵痛惊醒。
卫楚芜越发的愧疚了起来,总觉得这一番是因为自己才会让他如此,所以主动请缨去照顾他,日日夜夜的陪在他的身边。
其实说是照顾,她哪里会照顾人,依着聿兰容的话来说,只要她不添乱便成。
就像此刻,分明人家无双要为聿兰容换药,卫楚芜却不肯,非要自己来做,甚至就连捻药这样的事都不肯假手于他人
天气依旧凉的透,难得的只有晌午时分才能稍稍的暖和些,躺在院子里搭起的简单的吊床`上晒着太阳,看着身旁七手八脚碾药的卫楚芜,聿兰容的唇角不觉扬了扬。
“不是你那样的,得用手摁住药捻子,药才不会溅出来。”忍无可忍的一句,却当下便被卫楚芜一记冷眼飞了过来:“多事。”
这样说着,手却当真的覆了上去,按着他说的做了,可是到底从来未曾做过,笨手笨脚的模样,看起来有些滑稽。
聿兰容有些忍不住了,虽说她的心是好心,可是照着这个架势做下去,只怕他的病都复发了多少次,她的药还没准备好,于是摆了摆手:“过来我做给你看。”
大概清楚自己根本不是这块料,也不逞强,干脆将手里的药捻子连同药包全都递了过去,聿兰容轻笑了一声接过,这才弯下腰来捡了一些药块放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