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高高扬起,环视着众人到:“这便是康靖二年火、铁两氏签订的那份协议,铁证如山!
一个多月前,南衣坊店员火斐路过代族长宅院门外,碰巧发现代族长正在院内烧毁大量账本和文字资料。
不料铁氏的铁鹰突然前来造访,代族长匆忙离开现场,当时其余资料全化为灰烬,唯有这份着火的协议竟被风吹出院外,意外落入火斐手中。
一切都是天意使然,天意昭昭,若非如此,我们怎能明白本该由火氏专售的服饰何以出现在铁氏衣店内,又如何查明代族长、四位坊主出卖部族利益的龌龊勾当!”
“悲哀啊!”火忝颤巍巍抬起右手连连捶击胸口,痛心的道:“火氏专售的货源流失到铁氏衣坊,老夫原以为这一切都源于皇族的意志,却不料竟是火璟与铁氏之间的私相授受。
火璟,你如此行事,图什么呀!”
“图什么?”斜视火璟晦暗的侧脸,火旭不无鄙夷的道:“六处宅第、六房娇娘,铁氏开出如此低廉的价格,便让代族长将火氏的利益连同自己的灵魂卖了个干干净净!”
“火璟,你简直是个至懦至贱、窝囊透顶的当家人!”另一名耆老怒斥火璟一声,转向四位坊主道:“火璟如此,想必四位坊主也一样,没少出卖部族利益吧!”
“不错!”火煜道:“四位坊主对本坊生意并不上心,每人每月却能从铁氏衣坊那里领取一万银币,若说他们不是家贼,谁信!”
数百年轻店长、店员集体走至台边,转身面向众人,一名二十出头的店员振臂道:“二哥所言,句句属实,我们这些人可以作证!”
“我们可以作证!”众店长、店员齐声附和。
“哈哈哈······”火璟仰天狂笑,状若痴癫,他在族人面前的形象已彻底崩塌。
满场族人纷纷从迷惘中醒神,他们终于认清了火璟等人的嘴脸,只是此刻的清醒,带来的却是锥心之痛。
火捻掩面哭泣,唯有他仍在幻想火璟许是无辜之人。
火忝喝道:“火璟,忏悔吧,等待你的将是无情的审判!”
火旭赶紧礼道:“晚辈请求诸位耆老,先稳定大局,而公审可以延后。”
火忝一怔,问道:“火旭,你是候任族长,现在愿意出面主持大局吗?”
“不。”火旭忙道:“候任族长的头衔已成过往,晚辈以为,火芙更有资格主持大局,她一定有办法救火氏于危殆之时。”言毕朝火芙使个眼色。
不待耆老首肯,火芙疾行数步登上元晶台,取出一纸公文,转身面朝众人高高扬起:
“这是宗人府宗正大人代表皇族亲笔签发的公函,此函责令铁氏三日内永久关闭衣坊所有店铺,并重申,洛菲城衣坊行业由火氏独家经营,外人不得染指,对违反此令者,皇族将予以重处!”
啊!火芙竟有如此强大的活动能力?
心态萎靡的族人不由得精神一振。
火忝将信将疑的低喃道:“火······芙?”
没有谁比包括火忝在内的五名耆老更明白那份公函的意义,有了它,任铁氏再强大再霸道,也不得不乖乖退出都城衣坊市场,否则,皇族的无尚之威会一步步消去他们在洛菲城赖以立足的根基。
而赢得皇族支持,为火氏命运带来重大转机的人,居然是火芙!
满不在乎也好,将信将疑也罢,那些小瞧火芙的人们纷纷清空脑中杂念,深望着台上的长腿少女,目中透着分敬意。
“我······”收起公函,把手伸进袍兜捏捏两张银符,火芙终究是不好意思贪天之功,连忙改口道:
“堂兄火旭和我筹措了一笔钱款,从今往后,族中元少、元稚的一切费用皆由我承担,直到衣坊生意走上正轨为止。”
此言一出,那些元少、元稚的家长无不动容,有人激动的念叨道:“火芙······”
略显紧张的火芙彻底平静下来,淡然扫视台下黑压压的人群,沉声道:
“在衣坊恢复盈利之前,除了代族长和四位坊主,其余人家每户每月可获一百银币的救济金,火芙在此郑重作出承诺,绝不让任何一位族人过贫穷的日子!”
话音落下,台下人群陷入死一般的沉寂之中。
“火芙!”终于有人率先打破沉默,动情的呼喊道。
“火芙!火芙!火芙······”两万余人齐齐发声,如雷的叫声响彻陨金广场,经久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