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轻笑,眉间带着淡淡的轻创,“人生如棋,我还有另种玩法,王爷可愿学?这棋我不想让它因我的死而失传。”
夜无殇微微颔首,朝歌拔下头上的簪子,在白玉的棋子上一下一下的刻着字,这个簪子是她唯一拥有的,是父亲在她七岁送她的生日礼物,万年玄铁铸成,其端锋利无比,平时收入鞘内别再头上,危险时便可防身之用。
她整整花了两个时辰雕好象棋的棋子,随后拿起簪子在石座上刻画,这坚固的大理石在玄铁的簪子下就如同豆腐一般,任其琢之。待一切弄好之后,她一项一项的讲着规则。
夜无殇唇角微勾,他竟不知道竟然还有这种有趣的东西。
“王爷若是以后玩,可以将棋子雕琢的大一些半个手掌大便可。”
起初前几盘夜无殇因为玩法不熟练而败,随着夜无殇越发的熟练,他便越来越惊讶!他淡淡地扫了眼棋局,眸光微变,这个女人到底还有多少智慧是他所不知道的,她先前的每一步看似毫无章法,乱走一气,然而,这一步,却让她所有的棋子形成了一个局,令他车不能走马无法跳,象无处飞士不能支,他一子未失,将却不得救,输赢已成定局。他眯起双眼,定定地望住她绝美的容颜,眸光变了几变。
不知何时雨已经停了,如水的月光,倾洒在二人的身上,他们就那样静静地对望,相互猜测疑惑着,心思各异,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样长。桌上新添的热茶,冒着腾腾的热气,在两人的视线间升腾缠绕,如烟如雾。
夜无殇定定的望着朝歌,良久才吐出一句,“你是唯一一个能赢本王的人。”这话好似带着某些含义。
朝歌轻笑,眼神黯然,“王爷过谦了,我不过是个将死之人,唯一的心愿就是将腹中的孩儿生下,送出皇宫,不要在延续我的悲剧。”
夜无殇缓缓抬头,眸如深潭,“本王……诺你。”这声音虽轻,可是这承诺却重于泰山。
朝歌轻笑,这一笑好似放下千般重担,格外的轻松释然,她知道眼前这个男人不会轻易的承诺,一但说了他绝对会做到,“作为谢礼,这只簪子送你。”朝歌轻轻将它推到他面前。
夜无殇也没有推托直接带在头上,犹意未决道:“再来。”
这一局他们下了两个半时辰直到天亮,这盘棋极费心神,最后竟是和棋。但今朝,却不是下棋的好时机。
门口传来太监的声音。“贱妇,皇上召你。”即便是面对夜无殇也毫不客气,可见冷天绝的怒气有多深。
朝歌轻笑起身,手腕被夜无殇扣住,如墨的眼眸定定的望着她。“本王可以帮你。”
“不必。”朝歌从容的一下下掰开他的手,转身走出去,开门的那瞬间风吹起她缭乱的发。那抹纤细的背影十分倔强,走的时候带着几分决然的味道。
夜无殇眼神变得幽深,为何?明知道接下来的是生不如死的惩罚,却不向他求救?
朝歌感觉到背后的目光,身子微微一顿,她不值,若是换了别人她或许会耍手段,可是让她遇到的偏偏是你,她不想牵连自己今生唯一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