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宛然咬住嘴唇,垂眸扫一眼手上握着的酒瓶,忽然发狠地敲碎一截,一阵玻璃碎响在胡同里格外清晰。
她握着满是尖刺的半个酒瓶,手上躺下来一丝血,恶狠狠地盯着青年:“那也要看看你能不能有命碰我。”
青年脚步顿一下,随即恼怒道:“还敢威胁老子,我走社会这么多年,还没见过你这么刚的,可以啊,有本事你就来杀了我,否则我变着法的折磨你,到时候别求饶。”
他快步冲过来,伸手就抓向那个酒瓶,一副亡命之徒的凶狠样子,根本不将顾宛然这点伎俩放在心上。
顾宛然狠喘两口气,一直发颤的手猛然稳住,毫不犹豫向青年掌心刺去。
“啊!”
一阵惨叫声穿透胡同,青年捂着满是鲜血的手后退两步,嘴巴大骂一句脏话,眼里已经浮现出杀气。
顾宛然不给他在过来的机会,主动挥着酒瓶过去,却马上挨了几脚,踹翻在地,她又马上爬起来,继续和青年斗在一起,发狠地不断刺过去,她不知道刺中多少,也不知道刺到那里,墙角剩余的酒瓶也都被她给扔过去,碎片落了一点,两人都在地上磕碰过,鲜血到处都是。
顾宛然已经分不清这是在哪里,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绝对不能让这个人得手,她宁愿和他一起死,也不要他快活地伤害自己。
江越辰捏着她的把柄,权势滔天,她没有办法,不得不委曲求全,可眼前这不过是一地痞无赖,凭什么来欺负她。
像是要发泄心中一切不满和委屈,发泄她这段时日以来的不甘心一般,她的动作又狠又快,丝毫不留任何余地。
江越辰调查到混混,带着人赶过来抓他时,就看到了顾宛然拿着一截酒瓶和人搏命的场面。
她双手都是血,身上也是大大小小的玻璃划痕和受打击痕迹,一双眼通红无比,却没有落下眼泪,里面只有一股不服输的狠劲和强硬。
那个小混混比她伤的还严重,到处是血,也不知道到底伤在哪里。
江越辰眸中流露出几分动容和复杂之色。
他绷着脸大步走过去,一脚踹开那个小混混,捏住顾宛然挥舞过来的手,嗓音低沉道:“是我,顾宛然。”
顾宛然动作一顿,缓慢地抬起头,一张苍白的小脸上都是汗水。
江越辰目光一凝,夺下她手里的酒瓶子扔在一边,把她扶在怀里:“没事了,别怕。”
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到话语里的温和与安抚之意,轻轻拍打着顾宛然的后背。
“阿辰……”熟悉的感觉,让顾宛然迷迷糊糊着吐出这个名字,还未给她分辨的时间,她便直接晕倒在男人熟悉宽阔的怀抱中。
“顾宛然?”江越辰轻轻拍打她的脸颊,脸色越发阴沉难堪,眸中酝酿着怒火。
那个无赖已经被制住,正跪坐在地上,瞪着江越辰:“你们是什么人?敢动我?”
江越辰一脚踹在他的脸上,语气阴森冰冷:“带回去好好伺候。”
“是。”沈侍立即挥挥手,让人把他打晕带走。
江越辰抱起顾宛然,大步走到车旁,将她小心放进去,随后坐在她旁边,对司机吩咐:“医院。”
很快,顾宛然被送到医院救治。
医生走出来对江越辰道:“顾小姐没什么大碍,都是皮外伤,之所以晕过去,更大原因是因为营养不良,她应该有很长时间没有好好吃饭了,有点低血糖,加上这次惊吓过度,这才晕倒。”
江越辰脸庞紧绷,点点头没说什么。
顾宛然被包扎好后,他便带着她回到别墅,把她安置在房间,随后喊来管家。
“江先生,有什么吩咐?”管家恭谨地站在江越辰面前,微垂着视线。
江越辰叠起腿,冷笑一声,讥讽道:“我平时不管家里事情,倒是给你当主人的机会了,是吗?”
“江先生!”管家惶恐地叫一声,“您这是哪里话,我怎么敢。”
“你怎么不敢。”
江越辰眸中满是恼怒,下颌一点楼梯口方向,“我有说过要给她绝食吗?还是你觉得我江越辰连一条狗都养不起了,竟然在背地里不给她饭吃?传出去,你是想要我被人笑话吗?”
“我……我没有……”管家急忙解释,“顾小姐的三餐我们一向都是有好好准备的,没有少过一次。”
“那她吃了吗?”
“……”
管家说不出话,头皮发麻。
江越辰冷笑:“知道她不吃,还保持着默许的态度,你这不是在故意搞她是什么?少在我面前玩这些花招,我怎么对待她是我的事,和你们有什么关系?要是一周内她没有胖回来,你们都给我滚出去,我不需要一群不听我话的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