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上,她不想轻易服软,因此在宋云柔过来拉她时,她什么都没说,就跟着宋云柔出去,任由她将自己教训一顿,一声不吭。
“记住,以后离越辰远一点,他是我的男人,明白吗?”
宋云柔居高临下地看着趴伏在沙发上的女人,眼中闪过浓浓的鄙夷。
最后狠踹一脚顾宛然,她才离开这间休息室。
顾宛然揉着发痛的胳膊坐起来,默默凝视着那扇门,眼眶积蓄出一些泪花。
她只是想要一个真相,可江越辰却百般阻挠,她相信自己和父亲是清白的,更不可能和江越辰的父亲扯上什么关系,她不过只是想要证明这样一件简单的事。
顾宛然心里也有火,对于江越辰的不理解和固执感到生气。
可也有一丝疑惑,到底是遇到什么样的事,他才会这样恨顾家?
顾宛然心里生出一些念头,一边整理着衣服,一边向休息室外走去。
她没有回办公室,顶着这样的脸颊实在没法办公,她干脆给沈侍发消息请假,回家去处理伤口。
江夫人不在家,这对于她来说是好事。
不过在她要上楼时,却被管家给拦住:“顾小姐,你的房间暂时搬到了地下室,东西我们都给你搬过去了,以后二楼不允许随便踏入。”
“……知道了。”
顾宛然沉默着走向负一层,钻进狭小昏暗的地下室。
她尝试着开灯,却没有任何光亮起。
不得已之下,她只能用手机照明,完成上药。
昏暗潮冷的房间内,顾宛然抱紧双膝,将头埋在臂弯里,心里逐渐升起委屈和难过的情绪。
这个地方听不到上面的动静,更不知道时间的流逝,仿佛一个囚笼一般,唯一的区别是,她还可以自由出入。
当晚,顾宛然早早睡下,次日戴着口罩去上班,没有让人看到双颊肿胀的情况。
江越辰没有再提起昨天的事情,可态度却越来越恶劣,无论是在工作上,还是生活中,不断地刁难她,让她几乎没有一刻的轻松。
宋云柔这几天十分得意,每日都要来找顾宛然的麻烦,有时候当着江越辰的面,她也会大声呼喝顾宛然,让她无地自容。
这一日,宋云柔又来到公司,顾宛然顿觉头皮发麻,想也不想就扔下工作,向卫生间躲去,却被宋云柔给拦在半路。
“跑什么?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我只是去卫生间。”
宋云柔绕着她打转,目光十分轻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少给我装出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之前你不是很硬气吗?你倒是把你的硬气积蓄展示出来啊。”
顾宛然抿住嘴唇,低着头一言不发。
因反驳而吃得亏,她已经尝过很多次了,忍一忍风平浪静,她没必要去遭那个罪。
宋云柔看着她这副鹌鹑一样的样子,愉悦的笑起来:“知道怕我,那就对了,看在你还算有点眼力见的份上,我不如透露你一个消息。”
她伸手抬起捏住顾宛然的脸,迫使她抬起头,眸中流转着恶毒的光:“告诉你,越辰已经玩腻了你,他马上就会抛弃你,不只是你,还有你的父亲,用不了多久,我就会成为唯一一个站在他身边的女人。”
顾宛然保持着神色平静:“我不信你的话,他还在愤怒和怨恨,虽然我不知道他到底恨什么,可只要他一直恨着,就不会轻易放过我,也不会轻易对我们做什么。”
“不信?”宋云柔嗓音里淬着一层毒,“那我们就走着瞧,看看他会不会对你的父亲下手。”
宋云柔用力拍打两下顾宛然的脸颊,将她一把推开,得意地踩着高跟离开。
她不是第一次说这种话,可这一次,却是她最自信,最笃定的样子。
难道是真的?
顾宛然看向她离开的方向,即使理智告诉自己不可能,可内心深处还是浮现出一丝不安和焦虑。
当天晚上,她匆匆忙忙赶到医院去,瞧见顾林山安详沉静的脸庞,心中才好受许多。
“怎么了?这么急急忙忙的?”顾林山伸出手,帮顾宛然擦去额头的汗,“瞧你,这么大的人,还这样不稳重。”
顾宛然勉强笑笑:“我这不是着急过来看你,结果还要被调侃。”
顾林山笑道:“我就在这里,你有什么好着急的?”
“我晚上还有应酬,想在开始前多陪陪你。”顾宛然随口扯一个谎,给顾林山拉一下被子,“身体怎么样?医生有说什么吗?”
“不用担心,我都好着呢,医生说这一次恢复得很好,不会再出现上次那样的情况了。”
“那就好……”
明知道彼此都是在故意说一些安心的言语,可他们却还是享受着这样的宁静和谎言。
顾宛然心里发酸,忍不住紧紧握住了顾林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