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鸟爱羽毛

    第十三章鸟爱羽毛

    蔷薇先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待她反映过来寻声望去。只见一个老妇人面色铁青、半眯着眼看向两人，妇人半白的头发挽在后脑，插着一支乌木色的簪子。额头上爬着的皱纹代表了岁月曾经来临过的痕迹。她右手上正捏着一串佛珠，大拇指有规则地拨转着。

    “奶奶，莫要责怪，子宸方才不是同您讲了，表妹她失去记忆了么？自然礼数不太周到。望奶奶莫要责怪！”慕子宸将蔷薇向前带了几步，走得更贴近老妇人了。语闭忙在蔷薇耳旁提醒：“表妹，快些拜见奶奶！”

    “拜见……奶…奶！”蔷薇很不自然地称呼着眼前这个老妇人为奶奶。老妇人看也不看蔷薇一眼，只是冷冷地“嗯”了一声。

    蔷薇以为她不再开口了，可是那苍老冷漠的声音却再次在空气中想起：“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慕府的规矩同样不能少。可不能因为你一人，一句失去记忆了，就可以不去遵守，乱了规矩。”话依旧是冷冷的，眼睛也依旧未看蔷薇一眼。

    “奶奶说的是，表妹现在是还未记得府中的规矩。子宸相信下来表妹一定会熟记于心，牢牢遵守。不让奶奶费心的。”慕子宸开口替蔷薇解围，这令蔷薇心生感激，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

    老妇人有些不满地瞪了慕子宸一眼，声音冷硬地道：“遵不遵守，可不是光靠嘴巴说说的。我今天找你来，是有事要和你交代的。你爹死得早，你娘现今又入了狱。念你身上流着我慕家的血，我也绝不会对你弃之不理的。但你以后行事作风必须要得体，你若不知检点，做出有悖常理之事。我定将你逐出慕府，任你自生自灭！我绝不容忍有人破坏我慕家的门风！”

    字字冷冽，像极了冬天里的北风，冷到刺骨，且是刮完一道又一道。

    “三丫头，我说的这些，你可听明白了？”毫不掩饰那居高临下的语气。

    三丫头，她居然叫慕冰盈是三丫头，像叫一个丫鬟一样。和着她先前说的话，哪像是一个奶奶跟孙女说的话，她摆明了不拿慕冰盈当孙女，只是一个任她言谈的丫头而已。

    “我……”蔷薇有些气恼地想替慕冰盈争辩，毕竟现在她占用了人家的身体，怎么可以任由别人欺负呢？可是刚一开口，就被慕子宸的话截下了。

    “奶奶教训的是，表妹她一定会明白如何处事，不会让奶奶劳心的。”慕子宸的手拽回了上前一步的蔷薇，替她开口道。

    可是老妇人似乎没听见慕子宸的话一般，眼睛充满厌恶地盯着蔷薇，问道：“我问你可听明白我的话了？”

    蔷薇对着老妇人微笑十足，一字不歇地回答道：“我听明白了，就是说鸟爱羽毛，狗爱骨头，猫爱洗脸，人爱面子嘛！

    烟儿陪着蔷薇走在回小苑的路上，蔷薇的此刻心情很愉快。她只要一想到那个老太太听完那句话后，脸红通通的让自己离开，她就觉得好笑。蔷薇觉得她的脸之所以会红，绝对不会是因为羞愧。之所以会让自己离开，也一定是害怕气得有损自己的羽毛！

    想着刚才的事情，蔷薇在心里同情着慕冰盈。倘若刚才听见那番话的人不是她，而是慕冰盈，她该多伤心啊！亲奶奶不仅不怜惜孙女的自尊，还不以为然地洒了厚厚的一层霜在那下着大雪的心情上。真是个会做人的奶奶！

    慕子宸本来打算送蔷薇回去的，可是那个老太太留下他，说是有话要对他交代。这让蔷薇有着小小的失落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见过那个奶奶之后，她就很希望慕子宸能够陪在她的身边。

    想到这里，蔷薇不禁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彷徨。那个慕子宸他是有着和齐明伟相似的面貌，甚至比起齐明伟长着青春痘的脸更要英俊些。可是光因为长相就能够让她转移心目中的爱吗？她暗恋了齐明伟那么久就是因为他那张脸吗？她对齐明伟的爱就那么经不起考验吗？

    不是的！不是的！一定不是的！她希望慕子宸留在她的身边，是因为他有着和齐明伟一样的模样是不假。但这绝不是因为她可以减轻对齐明伟的思恋，而是出自于慕子宸会保护慕冰盈，就像齐明伟会保护白蔷薇那种同样情感的联系，会让她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活得有安全感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