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其在吾宗内签走瑞兽,又穷凶极恶,悍然斩杀本宗高手,连元神都不曾放过!已与本宗处于势不两立之地。
令人意外的是,当日,本宗灵魁一脉传人闻人朗月以及陇少云皆为其帮凶!考虑到他们皆为圣童出身,或许暗中早有勾结。
故,在下恳请将二人与凶手一并处刑!”
陈慈不疾不徐地道完缘由,台下众修立刻炸开了锅。
“此贼嚣张至极,恳请立即处刑!”
“还有什么好审的?直接杀了吧!这人简直不把吾宗当回事啊。”
“罪大恶极!死不足惜!”
“严惩帮凶!帮助外人对付同门,简直是本门败类,吾宗之耻!”
……
看着底下的汹汹“民意”,袁客礼仍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在大长老之位上已近千年,这种场面早已经历过无数次,此刻内心自是波澜不惊,甚至有些想笑。
他只是保持沉默,任由民意“发酵”。
沉默的力量,他太清楚了。
“民意”再怎么沸腾,最终仍需要他来裁决。而那些发泄过了的门人,自然会意识到此点。
所以,很快,场面再度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等着他开口。
袁客礼微微一笑。
“既然是明典大会,自然需要查明真相,而真相,并不在一人、一辞之中。
偏信则暗,兼听则明。
下面,请九天门方想上前呈辞。”
方想为避免被“民意”撕碎,早早藏身于大殿之内。
此刻,所有人都在广场,殿中倒是清静。听得袁客礼叫到他了,立刻闪身出殿,立于石阶之前——与陈慈隔了至少三丈之远。
“启禀大长老,晚辈乃九天门弟子方想,月前来到灵兽宗拜访。在入山门时,无端被陈吉言语侮辱。
但吾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但没想到,此后陈吉处处与吾作对。
就比如那日,加德与小白夺得团体比试头名之时,陈吉无端出言构陷,说加德与小白是隐藏了修为,要求比试结果作废!并逼迫加德与小白和须臾兽比试,逼迫三阶与四阶巅峰比试!其中包藏之祸心昭然若揭。
此事,我想很多人都曾亲眼目睹,并不是我信口雌黄。”
台下有人点头沉思道:“确有此事,当日亲眼目睹此事者怕是不下千人。”
“即便如此,这也不是杀人的理由!”
“莫要喧哗,且听他说……”
……
待得场面安静些了,方想接着陈词。
“数日前,吾等一行正常离开贵宗,返回九天门途中,陈吉却悍然设伏,想要让吾等葬身沙海之中。
吾奋力搏杀,险中求胜,反杀了陈吉。吾自认为此事并无过错,试问,有人设伏杀你,难道你会引颈就戮,不做反抗?”
众修闻言,一阵沉默。
感情上他们当然偏向本宗,但是方想说得也没错,所以一时间都是面面相觑,沉默以对。
陈慈闻言冷笑道:“休要避重就轻。你怎不说陈吉为何设伏于你?”
方想笑道:“好,陈长老算是承认陈吉设伏了,对吧!”
陈慈冷笑道:“是又怎样……”
“可你刚刚的陈词,说的是追击!”方想没待她说完,直接打断道:“设伏与追击,虽只两字之差,但所表之义却天差地远。
吾等正常离开,离开之时哈晓蛛还曾送别吾等至山门。而你把设伏说成追击,就好像吾等是逃离贵宗似的!
不过,此等偷换概念,颠倒是非之举吾倒也并不惊讶,因为这正是你陈氏之一贯作为,就如那日陈吉构陷加德一般无二。”
“你……”陈慈怒气丛生,却一时想不到辩驳之辞。
袁客礼淡然一笑道:“方想,让陈长老说完。”
方想轻笑不语,抬手向陈慈做了个请的手势。
陈慈一甩衣袖,面色不善道:“论牙尖嘴利吾不如你。但是你怎不提缘由?你擅自签走吾宗瑞兽之事怎地只字不提?”
方想心下不由暗笑。
问得好!早就在这等着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