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到头来,还是觉得阿波菲斯更厉害一点。”
“确实。”罗尹缓缓点头,表情有些犹豫。
不愧是自带负面效果的律器,阿波菲斯的强度确实要高正常的攻击型律器一大阶。
拥有律器的律使,能跨阶作战是标配,即使是辅助型的律剑咎瓦尤斯亦是如此。
但任何一件攻击型律器,它的效果都没有阿波菲斯这么夸张。
几乎无法被驱散的诅咒,只要被沾上,它就会将人侵蚀折磨至死,这个能力也太变态了。
而且神之心还提到了,阿波菲斯拥有特殊的「解放」形态。
在那种形态下,阿波菲斯的强度会再次提升,释放出更加强大的力量。
可以说抛开它的负面效果,它就是当之无愧的最强攻击型律器。
罗尹的脸色有些阴晴不定,他最后一次确认道:“你确定,阿波菲斯不会对我造成不可逆转的负面影响吗?”
“是的。”
神之心点头,“这点我可以向你保证,不要忘了,你的身体里还有我。”
“你是西德尼亚千年一遇的神使,唯有你有资格拿起这把魔剑。”
“好。”
罗尹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将其缓缓吐出。
当他再次睁眼的时候,眼神已经变得坚定起来。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在与神之心融合后,他已经不可避免的走上了这条神使之路。
日后,他不仅要接受其他强者的挑战,在西德尼亚遇到外敌时候,也要挺身而出,作为神使成为西德尼亚顶梁柱。
可以想象,这条道路的尽头虽然是无上的权能与荣光,但途中遍布荆棘。
为此,他需要这把能荡平所有荆棘的利剑。
而他之所以如此想要力量,也并不全是为了这些虚无缥缈的宏伟目标。
下城区的暴乱、卫星城的建立、恶魔大军的入侵、以及神之心的现身,种种迹象都在预示着西德尼亚即将迎来动荡的变革时代。
时代的车轮滚滚向前,一视同仁的碾过所有人,无人能独善其身。
唯有尽可能的提升实力,才能保护自己,保护自己身边的人。
至于负面效果,既然神之心打了包票,他也不再纠结。
他不是那种疑神疑鬼的人,也不是吃不起苦的人,如果说阿波菲斯便是律器中的最优解的话。
他会选择拿起这把剑。
“就选它了。”
沉默了一会儿,罗尹终于开口,他抬起手伸向那把黑金色的长剑。
“与我签订契约,阿波菲斯!”
当他手触碰到长剑的剑柄时候,眼前的一切瞬间暗了下来。
黑暗中,他听到神之心在笑。
“不错,就是要这种觉悟!”
罗尹安静的站在一片黑暗中,这是和方才开高达的时候同样的转场,当时他正坐在驾驶舱里玩得正起劲,但转眼什么都不见了。
但与上次不同的是,这一次陷入黑暗中,有一样东西没有消失。
他的右手依旧握着阿波菲斯的剑柄,他能感受到从剑柄上传来的金属质地般的凉意,但随即这股凉意陡然变成了刺痛感!
不,不只是手上有刺痛感,他的全身都在这一刻被剧痛所侵扰。
饶是有月影的被动技能「身体掌控」,罗尹也不由得身体一晃,趔趄的半跪在地上,拄着剑剧烈的喘着粗气。
这种深入骨髓的疼痛,令他想起了前世时在电视上看过的,把钉子横着敲入犯人指甲盖中的那种酷刑。
不单是身体上的苦楚,还有灵魂上的折磨,他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丢进了熊熊业火中,精神似乎随时可能在烈火焚心的剧痛中化为灰尽。
狗日的神之心,你骗我!
这叫“可能有点难受”?这叫“可能有点不适应”?
罗尹倒吸着冷气,强烈的痛感麻痹了他的神经,几乎要让他晕厥过去。
可受过神之心的强化,他的身体强度与精神力强度早已坚韧无比。
一边在破坏,一边修复,两种力量在罗尹的体内横冲直撞,打散一切,而又重组一切,这种痛苦令他几欲发疯。
不过即使如此,他也依旧在咬牙抵抗,没有向神之心求救,也没有发出半句呻吟。
路是自己选,如今的一切苦痛,他愿意独自承受。
受折磨的时间总是过得异常漫长,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意识即将模湖之时,他突然感觉手中的阿波菲斯颤动了起来。
他感觉到全身如坠冰窖,阿波菲斯的意识正在与他的神识相交,试图建立起沟通的桥梁。
罗尹闭着眼沉下心来,引导着阿波菲斯与他签订灵魂契约。
深紫色的线条在他的神识内编织缠绕着,最后化为一把黑金色长剑的形状。
在长剑成型的那一刻,身体与灵魂所受的煎熬顿时骤减,被压到了一个极小的程度。
罗尹心中似有所感,他睁开眼,一切的幻境随之破碎。
不知什么时候,英灵祭坛里只剩下了他一人,那把黑金色长剑正笔直的悬浮在他的眼前。
“你这闸总,刚才可是害得我好苦。”
罗尹扯了扯嘴角,他接过阿波菲斯,抚摸着它黑底金边的剑身纹路。
阿波菲斯周身环绕着的黑气在这一刻剧烈波动了一下,似是在抗议罗尹对他发泄的不满。
“不过,结果是好的。”
罗尹站起身,仔细感受了一下自己身体的情况。
作用在他身上的阿波菲斯的负面效果,已经远不如刚才这么夸张。
就如同给自己的双腿绑上沙包、练习跑步一样,只要习惯一段时间,应该就能在主观上最大程度的减少这种不适感。
“历时十三个小时。”
祭坛外,得梅因放下手中的怀表,神情略微有些恍忽。
他的身边站着艾莉亚、叶倾尘与哈维,他们都已经完成了自己的巡礼,就等罗尹结束后一起离开了。
“得梅因先生。”
艾莉亚注视着祭坛中的那道挺拔的身影,“少爷的那件律器叫什么名字?”
“少爷?”得梅因愣了一下,随即回过神来,“哦哦,你是说罗尹啊。
“那把律器的名字叫做阿波菲斯。”
他同样眺望着祭坛,眼神复杂,“六百多年来,还从未有人成为过这把律剑的主人。
“罗尹他,创造了一个新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