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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将你安置在这里,但是我并不会亏待你。只是……”容湛顿了顿,“有一件事儿,你需与我说实话。”
苏大郎立时道:“您请说,我必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容湛顿了顿,审视他,说道:“是近二十年前的事情。”
苏大郎有些不解。
容湛盯着他,缓缓问道:“岳母当初被人算计,是不是你做的?”
容湛直白的问了出来。
苏大郎一愣,整个人脸色苍白起来。
容湛只看这个表情就知道一二了,他冷冷的笑了出来,缓缓道:“娇月真的没有猜错,果然是你。”
苏大郎抬头,认真:“是我,不过我也没有办法。原来,娇月猜到了。”
容湛蹙眉。
苏大郎道:“是太后指使我这么多的,我为人臣子,根本就没有更多权利自己决定什么,我也无从选择,只能答应,只能照做。”
他面色十分痛苦:“我虽然为人不算如何好,但是我与兄弟姐妹的关系都是极好的。不管是他们谁,我都不会想要伤害。他们都是我的同胞,而他们珍视的人也是一样。我知道三弟多么痛苦才能娶到齐颖欣,我怎么会去害她。再说,她是我弟媳妇,我害她作甚,全然没有一分的关系。”
容湛没有言语,只看着苏大郎。
苏大郎道:“是太后授意我这么做的,当初她授意我在齐颖欣生二胎的时候买通婆子害人,结果阴差阳错,并没有成功。随后三弟变得十分谨慎,我自己一点都没有下手的机会。太后不知怎么想的,竟是也通知我,不必动手了,那个时候我是松了一口气的。”
容湛缓缓道:“可是后来你又再次下手了,你不要说,第二次不是你。娇月认出了人是你夫人的娘家人。”
苏大郎点头:“确实,又有第二次。那是齐之州大人的调令就要下来的时候,太后又安排了一次,这次我依旧没有成功。也是也正是这一次,我其实被查到了。”
容湛扬眉,盯住了他。
苏大郎道:“第二件事情发了出来,三弟找到了我,我、我这做哥哥的不可能不与弟弟坦承的。那个时候我就与他承认了这件事儿,并且承诺,如果下次再动手,就死无葬身之地,他可以当没有我这个哥哥。他,他虽然没有原谅我,但是却装作没有这件事儿了。后来齐之州也查到了是我,我自认为不是一个做的很干净的人,没有法子的。我承认了,但是太后用我妻儿作为威胁,我真的没有办法。我跪下求了齐之州,他说他会处理一切,从那之后,我会将很多事情偷偷的传递给齐大人。”
容湛沉默下来,他也曾想,当年是不是有人查到了真相,如若不然,那么一个内宅的事情,怎么就会不了了之。如此看来,这件事儿果然是很多人都知道的。
只是,苏三郎和齐之州都选择了不说。
是啊!说出来么?真正要害人的也不是苏大郎,他被逼无奈,没有他,也有旁人。
只要太后有心,总归还会有人想要来害齐颖欣的。
“后来呢?太后再也没有找你?”
苏大郎点头:“是的,齐之州大人知道之后,这件事儿就再也没有发生,太后甚至没有单独召见过我或者是我的妻女。”
顿了顿,苏大郎道:“我原本不太明白,后来才知道。齐之州大人应该是禀了陛下的。因为陛下后来用这件事儿来逼迫我与容珍公主勾结。”
容湛猛然看向他。
苏大郎道:“我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是也不至于与一个已经嫁到西凉的公主有染。可是我没有法子,我只能装作对她情深似海,我只能装作喜欢她,只因为,陛下需要我这么做。至于说当年容珍想要配合慕容九绑走娇月的事情。那次其实我禀了陛下的,是陛下说,让我照做。”
苏大郎不断的捶打自己的头:“我没有办法,皇帝、太后,我谁人都惹不起,三弟不肯出仕,父亲为人刚正不阿,我没有法子,我也许是个小人,我也许是个懦弱的人,可是我没有法子。我只能听从,我得维护家人,维护肃城侯府,也得维护我嘚妻儿。我甚至去西凉做了太监,好好的一个男人,谁人想要成为太监,谁人想要呢……”
苏大郎有些崩溃,容湛看他这样,心中了然,他说的必然是真话。
他缓和一下,说道:“您好好休息吧,其他的事情,这件事儿我知道了。”
转身要走。
苏大郎倒是喊住了他:“王爷,为什么您不问王后的事情?”
容湛若有似无的扬了扬嘴角:“她重要吗?相比而言,我更想知道娇月的事情。因为只有娇月才是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