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容湛不以为意,继续逼迫道:“大人,你为官多年,想必口说无凭这个道理你早就明白吧。你只凭借几句话,就让圣上裁决,请问圣上凭何决断?难道仅凭大人的几句话吗?大人,你若不拿出点实际东西来,如何能让众人信服,皇上决断呢?”
大臣一时语塞,没有料到容湛会这样不留情面,竟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
太子见状赶紧上前一步,呛声道:“祝尚书为官多年,励精图治,深受皇帝信任和百姓爱戴。既然祝尚书说了据实禀报,难道还能有假不成。据实禀报这几个字,你不会没听清楚吧。”
容湛爽朗的笑了笑:“若单单是凭借这样就可以轻易的定下一个人的罪,试问臣弟将皇上放在什么位置呢。就算祝尚书兢兢业业,从未出现过纰漏,那也只能证明他是一个好官,而并不能说他所说的句句属实。这样的事情你不会不知道吧。”
容湛又向前迈了一步继续道:“再者说,臣弟及时出面,帮助祝尚书解决了尴尬的局面,不知道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难道是自己人,所以就迫不及待的出面维护不成?”
容湛倒是不客气的。
太子乍一听见这话,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立刻怒吼道:“你信口雌黄。”
皇帝的声音登时传来:“放肆。朝堂之上喧喧闹闹成何体统。”
众臣皆俯下身来:“皇上息怒。”
皇帝面色和缓了些,又见他二人之前毫不相让,你来往我,便道:“此事非同小可,既然涉及皇子,必然不能草率处置。况且你们二人这样你一句我一句的,谁也不肯服谁,怕是一时半会也争论不出个所以然来。不知道诸位大臣们对此事有何见解,提出来,众卿家也好一起商议此事。”
姜丞相见皇帝这般说,觉得是时候自己出来主持大局了,赶忙上前一步,道:“启禀皇上,依老臣之间,刚刚所言确实有待商榷。”
姜丞相突如其然的话,让太子不觉惊诧的愣了片刻。他有些摸不准姜丞相的意思,这难道是要突然倒戈了吗?他在心里不断地宽慰自己姜丞相并不是这样的人,使劲的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将胸中的团团怒火压在心底。
他恢复平静后,偏头看向姜丞相,接受到姜丞相向他递过来的眼色,心下了然,暗自庆幸还好刚刚没有轻举妄动,不然得罪了自己人,怕是只能孤军奋战了。
姜丞相见太子如此,方才放心,继续道:“依臣判断,誉王爷必定早就知晓此事。”
这些人所有的小动作全都翼翼落在了皇帝的眼里,皇帝坐在龙椅上冷眼旁观底下的混战,并不发话。
容湛冷冷看了眼姜丞相,对此并不意外,这些人明显都是有备而来,意图对自己斩草除根。
不过他丝毫没有在意:“不知姜丞相这么说,可有什么证据?难道朝堂之上就能不顾天子盛威,随意含血喷人,胡乱指责吗?”
太子不待姜丞相回话,便抢先道:“呵,证据?证据都被你销毁了,你自然有底气这样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容湛轻笑道:“这么说来,你们并无证据,只是随意栽赃了?原来这就是咱们的王法么。”
皇上道:“放肆。”
容湛不紧不慢的躬身道:“启禀皇上,苏见安现已患病,如今也并不能宣他入宫当面对质,所以他究竟是谁的人尚且不好说,这样随意乱扣帽子,臣惶恐。”
皇帝不紧不慢道:“此言之有理。如今人证物证俱是没有,这样任意信口开河确实有失公允。”
太子见状,连忙抢道:“这苏见安乃是当今誉王妃的堂哥,有这层裙带关系在,苏见安帮忙做些什么也就不奇怪了吧。”
闵致睿上前一步道:“太子这样说,实在是没有什么逻辑章法可言。苏见安是誉王妃的堂哥,难道不是太子妃的堂哥么?既然您能用这一点来质疑誉王爷,那么誉王爷是不是也能用这一点质疑您?若单单只是凭借亲属关系这一点就断定他二人必当有什么不正当的来往,这并无妥当。纵然有亲属关系在,人做事仍是会坚持本心,并不见得一定会因此协助誉王殿下。”
太子对于闵致睿的突然倒戈十分诧异,心下不觉有些难受。他不清楚自己阵营的人怎么会在这种关键时候突然和容湛同仇敌忾,将矛头指向自己,不觉有些心寒。
容湛自然也是十分诧异的,闵致睿虽然不曾公开站太子,但是与太子一同长大,算起来人人都将他当成太子一党。这个时候突然向着自己说话,容湛一时之间也有些摸不清他到底是何意图,只能小心谨慎,多加提防。
太子因着突如其然的变故一时竟不知如何回话,呆呆的站在那里,久久没有回应。
倒是皇帝,借由这次机会清楚的知道了朝中大臣的阵营。
他看大家你来我往,倒是微笑:“所以,你们所有一切不过都是信口雌黄?”
缓和一下,脸色冷了下来:“原来,现在朕已经老糊涂到你们觉得连证据都不需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