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这位夫人从不给他好脸色,军队驻扎在山林间时,人还一下跑得没影了。
沉之川又开始头疼。
杨宏道:“少帅,您要去找少夫人吗?荒郊野外的,少夫人一个人……”
沉之川:“你没事干?”
杨宏闭嘴。
山林间天色暗下来,高耸树木化作一条条黑影,长得像要戳破天际的铁棍,冰冷而无情。
青黛漫无目的地走。
恍恍惚惚,那个可怜的小女孩好像从未走出过那片山林。
她知道自己该回头,可她回头又该往哪里走。
仿佛陷入了无穷无尽的魔怔。
忽然,青黛听见了谁在喊她。
她一愣,随即转身,安静听了片刻,仓促之间不管不顾地往回跑。
一路上杂草丛生,树根虬结,每踏一步,脚尖都会深深陷入湿泥地。青黛跑得很快。
昏天黑地的暗望不到头,直到青黛扑入了一个人的怀抱,那人双眸乌亮,头顶的军徽隐隐泛光。
他沉默着轻声喘气。
青黛不肯抬头,抓住男人的腰,“傻子,刚刚是你在叫我,对不对?”
对面人没有说话。
“傻子……”
“我不是。”沉之川并不想听到他名义上的夫人对别人的告白,出声打断。
青黛固执道,“让我说完。”
沉之川直接把人拦腰扛起,“把话留给他听。我只负责把你安全送回去。”
青黛也不挣扎,失魂似地垂手。
走回军营已是深夜,微弱火光在营帐四周跳动,沉之川放下青黛,他往青黛手里塞了把小巧的女士手枪。
他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
第二天沉之川带领的军队和敌军发生第一场交火,大获全胜,但沉之川负了轻伤。
彼时,青黛已经收拾好了她的行李准备跑路。
杨宏火急火燎见到的就是小包一拎,无情离去的少夫人,他急匆匆,“对面不过百人,少夫人知道一贯善战的少帅为什么会负伤吗?就是因为他在紧急关头又变回傻子了!”
这句话成功让青黛刹车。
“少夫人,求您去看他一眼吧!”
青黛捏紧包裹,转道去了少帅营帐。
就看一眼。看傻子的最后一眼。
也不知道傻子有没有被吓哭。
青黛站在营帐外,才掀开帘子一角,立刻察觉了气氛不对。
她后退一步,转身要跑。
“夫人。”身后那人嗓音低哑,语调缓慢,以不可抗拒的力道把人搂到怀里,委屈得直白,“你要跑?”
察觉青黛的挣扎,男人低声笑。
“别生气。还是你更爱听我喊你夫人……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