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逸压抑着自己有些迫不及待的心情,尽量稳重了脚步走进屋子,但是却下意识的无视了给他行礼的韩萧,目光直直的锁定靠坐在床榻上的思线。
她跟一年前相比变了很多,眉眼间似乎透露了更多的不属于她这个年龄的成熟和隐忍,她貌似长大了一些,个子着实比一年前高了不少,就连身材也隐隐透出少女的诱人曲线。
他误抓的那个孩子,确实是跟韩思线长的极像了,只不过,是跟一年前的她长的像了。
虽然心底心思百转,可是溢出嘴畔的却是化为带着嘲讽的冷笑,“爱妃,别来无恙。”
跪在地上保持着行礼姿势的韩萧顿时浑身一颤,甚至都忍不住侧眸去看向思线的方向。
思线的心沉了沉,可是却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波动,她凉凉一笑,“皇上说笑了,小女并不记得与皇上您有过婚事,高攀不起。”
北辰逸顿时被噎的一怔,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起婚事原本就是先皇内定的,本想等着韩思线及笄以后再颁发圣旨的,但是由于各种突发原因,先皇甚至没等到思线及笄便操劳过度,体病繁多而驾崩了。
所以,这一桩婚事便一直没有圣旨的下达。
可是这件婚事却是北振的民众众所周知的,都明白是先皇的意思。
如今先皇驾崩,难道这圣旨要由他亲自来下么?那百姓会怎么想,满朝的大臣会怎么想,说他十分乐意娶一个痴傻小姐为皇后?
北辰逸不动声色的掩藏了心底的尴尬,一抚宽大的袖袍,斜睨着漂亮的丹凤眼,居高临下的就那么看着思线,声音带着浓浓的嘲讽,“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是朕还是太子时先皇内定的太子妃,怎么?你是存心想让朕难堪是么?”
思线偏头,没有说话,懒得计较了,反正她迟早都是要去到北辰逸身边去救回小皓的,只不过一个是光明正大的去,偷摸回来的过程艰难一些,一个是悄咪咪的去,悄咪咪的回,双重困难而已。
既然前者比较有利,更能节省一些精力,她何乐而不为呢?
看着思线不打算说话了,他这么站下去也不是办法,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也不急在这一时。
他挑眉,勾起的嘴角带着淡淡的得意之色,就连语气也轻快了不少,“你休整一下,便跟着朕一起回京都皇宫罢。”
说完一挥衣袍,转身朝着门口走去,在路过还保持着行礼姿势的韩萧身边时,微微停顿了一下,温和的话语从嘴畔溢出,停在韩萧的耳里却是那样的冰冷,“照看好你的好妹妹,若再让她跑了,朕唯你是问。”
然后便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屋子,轻轻的笑声飘散在风中,却犹如那锋利的剑刃一刀一刀的割在韩萧的心口上,他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思思,你可还记得,你曾说过,你极喜欢这样院中带着流水的屋子?”他的声音,很轻,很淡,他依旧跪在原地没有起身,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中,犹如一个佛祖面前虔诚洗灭罪孽的卑微的人类。
思线摇了摇头,在反应过来对方并看不到的时候,才缓缓开口道,“不曾记得。”
对于韩萧,她其实还是很复杂的,她不是这个身体原本的那个韩思线,她并没有既定的义务去承接她未果的情感,可是却是愧疚,愧疚使得她犹豫不决,使得她每每面对韩萧都是复杂。
“思思,你可还记得,你曾说过,你是极喜欢萧哥哥的。”韩萧的声音带着一丝的虚浮,似乎随时会飘碎,很不真切,但是却字字清晰的传入思线的耳朵里。
“那应该是对家人一样的喜欢吧。”思线试图澄清,若是今日能把这话说的通透了,以后也不必对他抱有什么亏欠之情了。
韩萧的身子微微一颤,随即恢复了正常,他无奈的苦笑,声音带了一丝暗哑,“你那日,也是这么说的……”
思线一怔,原来,韩思线对韩萧不是所谓的禁忌之爱么?只是韩萧一直一厢情愿的罢?
那么,她便更没有什么好愧疚的了,想到这里,思线轻轻的松了一口气,压在心口好久的一块石头总算是放下了。
“思思,你明知道你不是爹娘的亲生女儿,却还甘愿被他们利用,而不跟萧哥哥一起逃离这繁杂的一切,你,是怎么想的?”
说到这里,韩萧扭头看向思线,映着金黄色的暖阳,他的眼底有一些莫名的东西在闪烁,犹如水面的细碎的光点,斑驳波动。
思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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