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边的树荫浓得像泼墨般化不开,在日头的照映之下,泛着如翡翠般澄亮的光泽,风一吹来,沙沙作晌,整片树林子就像是一片深绿色的大海。
小舟轻轻地靠岸,正要上岸,忽然看见一个俊秀的男人拥抱着一个女人经过。唐宝明侧头凝神,他记得这个男人,端木百晓。
两人相拥着,男人肆意的淫笑,女人妩媚地娇笑。
“王爷,你要带我去哪里?”
“去你想去的地方。”
“你好坏的。”
“哪里坏了?这样……这样……”端木百晓吻着女人的唇,一双手不安份地从下面探入女人的胸脯揉捏着,女人情不自禁地欢愉地呻吟起来。
唐宝明悄无声息地上岸,在墙角选了一根粗大的木棍,笔直地走过去,朝那热吻中的男人打下去。
“啊——”凄厉的惨叫声响起,还有女人的尖叫。
唐宝明丢掉那染了血的木棍,扬长而去。
……
屋里,两人在喝酒,唐宝明越喝脸越青,钱心仪越喝脸越红,那雪白的肌肤无瑕诱人,在染上一抹绯色后,更如一朵欲绽的花朵,散发着魅人光泽。
“我们一起回去。”他旧事重提。
她轻轻舔唇,对他直笑,泛红的脸蛋染上一抹微醺,更添一丝娇媚,媚眸轻勾着他。
她的媚,只让他觉得刺眼,就像他捉摸不定的一团白云。
突然,门被推开,头上绑着绷带的端木百晓带人冲进来,几个侍卫将唐宝明捉住,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唐宝明虽然也有些武功,但显然不是他们的对手。
钱心仪怒摔酒瓶,狠瞪着端木百晓,问道:“你们凭什么打人?”
端木百晓指着自己头上的伤,喊道:“你看看我这个样子,全拜他所赐,。”
“住手!我叫你们住手!”钱心仪慌了,嘶声大喝。
端木百晓不会听她的,侍卫更不会听她的。
拳头如雨点般落在唐宝明身上,唐宝明却始终咬着牙,连哼都不哼一声。
直到他浑身是伤,吐出一口鲜血,奄奄一息,端木百晓才大喊一声:“停手。”
钱心仪立刻扑上去抱住他,曾以为,极度的悲伤是流不出泪的,就象一罐陈年的老醋,忽然揭了封,一涌而出的,已经分不清是辛酸还是苦楚,只觉得满满的呛人心脾,却流不出泪。
唐宝明青肿的眼帘微微张开,他看见她红了的眼圈,微微笑了,“你的手好暖。”
他不是要煽情,她也从不懂得煽情,人世间的悲伤,那些相聚分离,那些生老病死,于她却没有特别的触动。
她秀致的脸蛋上勾着浅而淡然的微笑,眸光盈盈,像是凝着泪。
“带走!”端木百晓大喝一声,立刻有侍卫上来把他们拉开。
唐宝明努力地捉住她的手,但他的执着在强势面前显得是那么苍白无力。
“你不能把他带走。”钱心仪挡在端木百晓面前。
那双桃花眼,饶有兴趣地望着她,勾起一个邪魅的笑容,“那就要看你肯用什么来换了。”
被他的邪气灼伤了,钱心仪紧紧地抿着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