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跑出暖帐,到处找龙玄,他得把徐侧夫人的死讯,告诉自己的主子。
“殿下现在在哪里?”福运问一个龙玄身边的侍卫。
侍卫一指自己身后的山林,“殿下说他要静一静,进山去了。”
“那你们不跟着?”
“殿下不准。”
福运一跺脚,他也没力气再去说侍卫们让龙玄一个人进山去,万一出了事,他们要怎么担待这一类的话了。福运带着人进了山,他相信自己的主子是迫不得已的,不然他也不会弃徐侧夫人于不顾,他的主子不是那么无情无义的人。
山林之中,地上,枝头的积雪还没有化去,寂静无声,连日的大雪,让飞鸟都已绝迹。
龙玄站在一棵松针树下,他的对面站着罗维。
“你找我来何事?”罗维问龙玄。
龙玄道:“你不是也有话要对我说吗?”
罗维看看脚下的白雪,蹙一下眉头,这讨厌的白雪,“怎么说也是同床共枕的人,您就不去送她一下?”
“一个罪人,我为何要去送?”
“罪人?”罗维看看四周道:“殿下说话还是要小心一点,人死魂在,您就不要让死人再伤心一回了。”
龙玄冷道:“我从不信鬼神之说。”
“可我信,”罗维道:“徐侧夫人这时上路,黄泉路上应该还能追上她的儿子,母子二人一起走黄泉,彼此也有个伴。希望她们母子,来世再投胎的时候,要擦亮眼睛,投一个能以真心相待的好人家。”
“是啊,”龙玄说:“来世不要再投到皇家来了。”
“二殿下,”罗维笑了起来,带着嘲讽,“这话从您的嘴巴里说出来,还真像一个笑话。”
“是像笑话,”龙玄道:“可是罗维,你一个臣子打听宫中的医案,你不觉得你是在玩火吗?”
“下臣听不懂殿下在说什么,”罗维道:“如果殿下手中有证据,可以去陛下那里告下臣,将下臣绳之于法好了。”
“林太医的嘴太严,”龙玄说道。
看来林太医已经落在龙玄的手上了,罗维面上一片冰冷,“林太医?下臣认识吗?”
龙玄笑,他这一笑,整个人都柔和了不少,“罗维,他的家人都在你的手里,你会不认识林太医?你说他走到黄泉路上,又有谁来伴他?”
“殿下,人在做天在看,我不怕遭报应,我只怕殿下日后要还的债,殿下还不起!”
“人活一世,总要欠债,我没想过要还。”
罗维语塞,是啊,这是龙玄,他何曾顾及过旁人?
“云起,”龙玄叫着罗维的字,“你就不想知道,你二哥被我父皇下令看押,你父亲跪在我父皇的大帐前苦苦哀求的时候,你们的太子殿下在做什么吗?”
罗维看着龙玄。
“我的皇兄正在安慰我的失子之痛,说他也很难过,希望我不要太过伤心,否则那孩子走得也不安心,”龙玄说道:“云起,这是不是更像一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