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下惠这才看到了叶无道。
叶无道平静地躺在冰棺里,脸上已经全无血色,头发和眉毛、睫毛上已经打了霜,叶无道的平静预示着这世界一切的争斗已经与他无关。
殡仪馆的工作人员请柳下惠确认叶无道的尸体后,刚要拉上拉链,却被柳下惠一把抓住了手,“我想单独和他呆一会!”
殡仪馆的工作人员看了一眼柳下惠,很多人来认领尸体后,都受不了这里的寒意,哪怕是直系亲属,都赶紧离开。
不仅仅是因为这里是冰室,而是那种气氛让人压抑,不想柳下惠年纪轻轻,却对这些视若无睹,他们只是不知道,柳下惠见过的尸体,远远比这冰室里的还要多。
等殡仪馆的工作人员走后,柳下惠静静地看着叶无道,嘴里喃喃道,“叶无道,你说你这一辈子图个什么,争来争去又为什么?如果你的思想没有这么偏激,也许结局就不是这样了,这个世上也就多了一个救人于水火的神医了!”
叶无道当然不会回答柳下惠的问题了,柳下惠却继续对叶无道道,“本来我已经准备离开京城了,是你的太太让我来为你准备身后事,你应该感谢你的太太!”
柳下惠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三根烟点上,竖立着放在冰棺的一侧后,又看了一眼叶无道,这才转身离开。
认完叶无道的尸体后,柳下惠去和殡仪馆的人商议着叶无道的身后事,叶无道的情况比较特别,毕竟他是水立方投毒案的罪魁祸首,所以一时也不能安葬。
殡仪馆让柳下惠来的目的,最主要的并不是如何安排叶无道的后事,而是要找人为叶无道的尸体停放费买单。
柳下惠听到这里,不禁又是替叶无道一阵惋惜,任你身前多风光,多聪明,死后连一个身体停放费,都要自己这个你身前认为是最大敌手的人来买单,这是不是笑话。
停放费用虽然贵的离谱,但柳下惠还是帮叶无道付了这笔人生最后消费,随即问殡仪馆的人,“什么时候可以火化?”
殡仪馆的人对柳下惠道,“具体还不知道,可能要等检察院的人通知,他们认为案件没有疑义了,就可以安葬了!”
柳下惠点了点头,心中暗想水立方的案件根本也没有什么争议,叶无道也是罪有应得,相信很快就有消息了。
所以柳下惠先回了亚洲大酒店,准备等叶无道火化之后再回古阳,第二天柳下惠就接到了殡仪馆的通知,叶无道的案子已经批了下来,叶无道的尸体已经对案件侦破没有什么用了,所以批准安葬。
柳下惠这才又去了殡仪馆,在殡仪馆里租了一间不算太大的吊唁室,让殡仪馆的人给布置一个会场,柳下惠根本不知道如何联系叶无道身前的好友,只是给叶太太打了一通电话,按照叶太太的意思一切从简。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吊唁室里出了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和柳下惠之外,没有一个叶无道身前的朋友前来吊唁,吊唁室里显得格外的冷清。
柳下惠也只是坐在吊唁室里,看着菊花簇拥着的叶无道的遗像,心中对叶无道道,“如果你知道自己身后是这种情况,你还会不会走这条路?”
本来柳下惠以为在叶太太赶回来之前,吊唁室里不会来一个人了,不过一阵脚步声还是引起了柳下惠的注意。
柳下惠转头看去,只见一个全身素黑的女人,带着一副黑色墨镜,缓缓地走着叶无道的遗像前,给叶无道鞠了三个躬。
那女人虽然带着墨镜,但是柳下惠还是认出了她就是叶无道的情妇乐潇儿,心中不禁暗想,在叶无道的计划中一直有这个女儿,为何最后时刻没见乐潇儿的身影?
乐潇儿鞠躬完毕后,站在远处缓缓摘掉墨镜,静静地看着叶无道的遗像良久,也不说话。
柳下惠也静静地坐在乐潇儿的身后,看着乐潇儿的背影,这时又听身后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柳下惠转头看去,只见走进来几个全身素黑的男人,都是一脸肃穆地走向遗像前,纷纷给叶无道鞠躬行礼。
柳下惠心中一阵奇怪,看来自己还真是小看叶无道了,在全无通知的情况下,居然还有这些人来送叶无道最后一程?
柳下惠正想着,这时见前面几个人低声交谈了几句,说的话柳下惠居然一句也听不懂,但是也听出了“史密达”三个字。
柳下惠心中一动,这帮来吊唁的男人居然是韩国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