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等了半个时辰左右,一个人出现了。
只见他一袭白衣,白衫白裤,长发用白色飘带扎束,腰间悬着一柄长剑,整个人像一阵和风一样缓缓地降落在我们眼前,我们甚至都没有看清楚他是怎么越过高高的石墙,如何降落在地的。
他显得十分悠闲,慢慢地踱着步子,在光明顶议事大厅前面的练武场上走动。
说实话那一阵我们都惊呆了,我甚至怀疑自己看花了眼,这个人不是入侵的强敌,而是一个饱读诗书的清秀书生在神定气闲地赏玩山水。
他转过脸来了。
目光向着我们藏身的地方慢慢扫过。
他的神情那么高傲,带着睥睨一切的神色。
我们几百人埋伏着,但是那一刻我们都很安静,世界仿佛静止不动了,连风吹的声音也停止了。
我们看到了一张清秀的脸。
真是很清秀的脸。
我们的教主区央君是出了名的美男子,他也一向很自负,可是我发现和眼前这个男子比,我们的区教主根本算不上俊美,简直和这个闯入者没法相比。
起风了,风掠过他的衣衫和头顶,白色的衣衫飘飘而动,黑色的长发飘然轻拂,远远望上去他不像是一个人间的平凡男子,而是一尊从天而降的神。
他嘴角轻轻抿着,目光清澈、洁净,我只觉得他看到躲在暗中的我们了,正目光炯炯地看着我呢。
我内心一阵颤抖,一个声音在心里激动地高喊:他是李松寒,我的小师叔李松寒啊!
不错,他确实是我二十年来再未相见的李松寒小师叔。
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我还是个毛头小子,时间过去了二十年,我已经人到中年,而他也已经是花甲之年的人,可是他一点也不显老,不知道实际年纪的人,根本不敢把他往五十岁上联想。
见到小师叔我真是很高兴,心潮澎湃,眼里涌满了泪水。
他不会想到我们会在这样的场合以这样的方式见面,更不会知道我这个被江湖正道人人唾弃的华山派叛徒,其实是藏在魔教之内的一个卧底。
惊喜之余,我很快就担心起来。
我看到来的就小师叔一个人,他没有同伴,一个人竟然闯上了魔教光明顶。
我心里说不出的焦急,魔教光明顶上有多危险,外界不知道,我可是一清二楚的,我担心一会儿动起手来小师叔会吃大亏。
我甚至想到不惜暴露自己,提醒小师叔快点走,不惜一切代价只要平安脱身便行。
但是小师叔他没有给我这个机会。
他将光明顶练武场的四周缓缓扫视一周,忽然扬声长啸,啸声像突然决堤的洪水,在光明顶上响彻,以排山倒海的气势向着四周压下来,滔滔不绝,滚滚不息。
他的内力十分淳厚,这是因为他一直没有婚娶,至今还保持童子身的缘故。
他练的是纯阳气功。
他将内力贯注在声音里,啸声向着我们的头顶压了下来,我只觉得双耳边有如炸雷在轰隆隆地吼叫,直震得五脏六腑一齐颤抖,头疼欲裂。
我赶忙暗运内力以作抵御。
我的武功在魔教之中属于中等阶层。
那些内力及不上我的教众,一时难以抵御,纷纷摔倒在地,抱着脑袋满地翻滚,嘴里极为惨痛地呼叫着。
李松寒连连长啸数声,我们这些埋伏之人大半难以抵挡这啸声的威力,从藏身的地方滚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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