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见着老少不一的众人,叶青就作了揖:“众位,我来迟了,还请多多恕罪啊”
十几人见了,顿时鸦雀无声,连忙都起身还礼:“不敢,不敢,不敢当南廉伯这样礼节。”
见此,芊芊不由抿嘴一笑。
宴过三巡,叶青就退了出去,下面是芊芊和曹白静的舞台了。
离宴后,叶青不言声,起身到了书房,果见书房里有着江子楠和周铃,叶青一踏进门就笑着:“子楠,铃铃,有什么情况?”
“公子,我向您汇报下。”
“首先就是本县县令陆明,驳回了仓家的求助,顶住了压力,但来自太守俞承恩的直接于预下,县内各家串连密集,气氛还是很紧张。”江子楠说着。
叶青平静望着窗外,眸子熠熠闪光,叹的说着:“陆明当这县令的时间不多了,还能顶住,很出我预料之外”
“或者说,就算因为要调职了,临行前顶住,也是很大情分了”
“至于说太守的直接于预?”叶青冷冷一笑说:“我早有预料了,你继续说”
“是”江子楠应着,又继续说着:“不过出于一些人预料,就算俞家增大了投入,联盟事还是没有成,那些家族还在反复不定”
说着,江子楠读着名单:“有和家,党家,赵家……”
叶青暗暗听着,对这洞察如火,这些家族反复或真或假,有些是真蠢到给人火中取栗,有些是犹豫是否和叶家作对,毕竟刚刚被庇护过,当然这不算是道德上的迟疑,而是魔巢一役叶家展现实力让他们印象深刻。
更多的人,认为两方争取的形势最涨自己身价,白得许多好处,这是地方土豪的传统智慧,已经就坐等着开价。
于是俞家发现身处泥沼泽,每天都开会,但每天都是利益谈不拢而散会,有人谈叶家实力,好不容易打消了疑虑,又有人谈着道德……
说到这些情报,江子楠扑哧笑着:“据说俞家的使者,每天散会都是脸色发黑,有几次还破口大骂,显是急了。”
“都坐在哪里,还谈着道德品德?这些墙头草贪得无厌,鼠目寸光,可还得努力整合这帮乌合之众呢”
“这就是世家的牵累,我们是新起家族,包袱就小了许多,我就只有一个章程——三三制”叶青听了,皱眉笑着说着。
俞家是老牌郡望,联姻门生交错纵横,不讲道理的话,会影响很大,许多盟友门生都会疑惑动摇。
县级土豪层次低了点,可总能拉扯上关系,这是俞家的长处,也是俞家的短处。
叶家根本没有派使者,只是冷冷观望,坚持着原则,纪才竹手里的三阶名单时时变动。
而就算叶家还没有出手,甚至表示不参与,但许多家族的家君,认为自己是被拉拢一方,明知风险,还是乐此不疲,仿佛能从这局面中得到无尽的好处——叶家总会撑不住出血,这就是他们的理想。
叶青此时只是冷笑,思量着,望着远处。
虽说水府转手就是三倍利润,但各家还得大呼公道,这些本是有市无价,能不显得叶家公道?
有许多人能猜到叶家在走两位龙女的门路,但除非是同样龙君女婿,并且龙女还得是掌水使的级别,否则怎可能拿到渠道?
当然叶青知道自己二道贩子的生意做不了多久,这是水府体系封闭已久,遍及九州,多少万年经营下来实力雄厚,尚未介入眼下低烈度战争层面,但很快就会醒悟调整过来,封锁这凡间的私售渠道,收回这块利益。
但有这时间就绰绰有余了。
俞家假借总督“势”,得以攻势,可叶青和俞帆都清楚,这些人大多数并非真正的叶系——曹、江、何、墨四家,或关系紧密,或实力强大,或者于脆就不在南沧郡,才是叶家的根基。
当年夜庙袭杀与反杀,确实是生死系于一线,微些失误就能陨落掉一个,但现在已不是叶青和俞帆的斗争,随着太守俞承恩全力支持,扩大成了叶系和俞系对南沧郡主导权的斗争。
就和两头猛兽争夺地盘一样,郡望斗争罕有一蹴而就,露出獠牙以后都还要经过漫长而激烈的搏杀。
俞家不计成本的消耗,或能让州里其余的郡望看客惊异,还不能让叶家畏惧——弱小时就在主公麾下经历多次对俞家的胜利,现在真正强大到分庭抗礼,上上下下都体现着前所未有的凝聚。
这些不知死活的家族,还希望待价而诂,实是可笑。
“他们打他们的,我们打我们的,在这个博弈赌局中,联盟不是关键,我家拥有着阵法和灵器资源,拖的越久,本家实力越巩固,让这些家族去死罢”叶青停止了思考,转身冷冷的说着。
这去死,是真的死,江子楠心里一凛,她知道的情报明白,贼兵在别的郡县还在迅速发展,破家灭族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