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带物都归了”俞帆只是冷笑,难免勾起一些似曾相识的印象,心里有些不舒服——怎么无论地上还是下土,什么好事都让这叶青摊上了?
摒弃这念头,俞帆想起些:“对了,这下土赤霄剑又是什么?怎感觉有点印象……”
众人面面相觑,不像荆州故楚之地好慕文风,江东自古吴越尚武之地,本土士族其实是土鳖居多,没几个关心中原鼎革事情,能提供给地上人的记忆实在有限——实际上这也是江东地上人不得不在江东抱团的原因,地方形势熟悉,到了北方就是两眼一抹黑。
只有少数出身荆南忆着一些记忆,开口说:“赤霄剑是它的官方正称,一般民间俗名叫做亡秦剑、天命剑、镇运剑……或最有名的称呼是高祖斩蛇剑,汉高祖刘邦斩白蛇……起义之佩剑。”
斩白蛇么……俞帆身上一冷,忆起了秦之余气化蛇的民间传闻,勉强笑了笑。
寇先生赶紧截住话题:“下土是下土,我等是地上人,天然就有跳出局限的能力,些许忌讳何足挂齿”
“就是,就是……”有人当即附和。
俞帆如若不闻,暗中自视,虚空中白蛇只是稍受冲击,就迅速稳定,仔细观察下面。
在场的众人,各人气运也是稍滞又恢复,总体依然凝聚的很。
毕都是地上人。
俞帆不由满意笑起来:“对,我等地上人联盟根基自有,果是不同,克制纵有也是极小,叶青弄出赤霄剑,打的这个主意,可是算计错了”
众人都是认同:“主公说的是,或对土著有用,对我等无用……”
“真正三家联盟决出胜负,还要靠实力,靠战场来说话”俞帆这样说着,见着军队已完全入城,摆了摆手:“你们回去休息罢——寇先生,我们散散步。”
“是”见着众人散去,甲兵持着火把跟随,两人散着步,见着这时家家户户都紧关着门,在微弱的火光下,可以看见有兵马巡逻,禁止宵行。
不过有些深宅大院不受影响,能看见辉煌灯火,以及丝竹之声,这细得一丝头发一样,似有似无。
城上有火光,映成了一片赤色。
俞帆又是欢喜,又是惋惜:“这片还算繁荣的城市,已经是我的,要是地上有这片城市要多好”
这时和寇先生相视,见着他眼神凝重。
寇先生拂着竹扇,冷静说着:“主公,赤霄剑对土著影响非同小可,眼下传闻不广、影响不大还没关系,将来我们直面这叶青,终要拿更高一级的那件至宝来抵消。”
“我知你意思,说起来我这孙坚和传国玉玺也有缘分,不过洛阳那夜暗中寻到了位置,却见汉室余气未消,果时候未到……”
“此身在原历史上也是草莽崛起的英雄,得了这玉玺就处处不顺,最后在襄阳城趁胜追击时被一箭射死。”
“而且明明都知传国玉玺出土在洛阳的水井,这一个个都等我孙坚盗取玉玺,想让我承担反噬?”
俞帆眸子幽暗,语调深沉:“还有昨天秘报,董卓初欲以袁术为扬州牧,我为荆州牧,这董黑是想让我和袁术离心?”
寇先生自是知道内情,望着西北凝眉思索:“袁术按主公消息挖到传国玉玺,因此对主公已很信重,此人目光短浅不足为虑,估计董卓也考虑到这个,又见叶青据领两州,是以改命主公为豫州牧…无论哪方都不容忍叶青继续势大,这一来四面包围之势就成,叶青很难再扩张了。”
“主公为豫州牧,虽是董卓之计,但也算是名正言顺的任命,成为了此国度真正封疆大吏,位格在青。”
“唯一可惜的是,由于太后挟天子六玺逃亡,董卓控制的汉廷已不具备完全合法性,这叶青豫州牧同样合法,故还必须较量下才能最后落实。”
俞帆点点头,没有谁比他更了解这宿敌的难缠了,势之强弱,终归要打过才知道
怔了怔,又看向远处入营的军队——满营都是寒白,冲出数丈,这正是两年间对地方土豪和山越族用兵的结果。
可惜南方水网密集,地形限制难有大规模战事,又缺马,锻炼出来的军气质量只能到白气程度。
可喜的是规模,足十万军,还是排除长子孙策带走两万军和地方守备三万……这久旱天下,除荆扬水乡之地,何处还能供起十五万军?
就连曹操和陶谦双方总兵力也不过此数。
一阵阴云从东南飘过来,染着一丝暗红,空气压抑沈闷。
“啊,是该下雨了。”俞帆说着,双眸平静望向北面,似已经听闻到激烈的杀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