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正统之力,人心尽失……”
“不想这样快速,真是措手不及……”
在这太平道三个阴神真人眼中,本来洛阳这伟大城市的中心,普通人类不可见,一条和黄河一样宽大的长河,在不断搏动着。
远远可见,这是大汉十六州分流汇集而来,这就是大汉龙脉
随着二帝之陨,各州拒绝承认洛阳,事实上断绝对洛阳的供应,顿时这宽大的长河缩小了十倍左右。
大河都渐渐枯萎,董卓又能窃得多少呢?
赤紫飞速缩小,整条庞大黑蛟退化为蛇,自然是不可避免了。
“本命退化,说明已压不住西凉军,董卓自身都有不祥预感,又无法可施才会暴怒……”唐周一针见血分析着,笑出声来:“助其倒行逆施任务算完成了,我等该提前退出,焚都事件一发,彻底控制不住屠戮,这反噬自由董卓担之,我们就算有少许,也可徐徐化解”
“可惜把东汉的余罪也担去大半,一如前朝王莽一样,恐怕……”
唐周摇头,脸上笑意更浓:“没有用,当世灵气显化大变,这是世界性变化,旧王朝在人道角度再如何革新也适应不了,而地上人虽心知,又怎体察我万民疾苦……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余下两人也都如此应着,却带一丝戏谑,无论如何都是夺舍了,连此世界地上人都不会认同下土土著,还指望他们侵略者有多投入?
“不过话说如此,你看随着这些谶语传播,忠于汉室的人心一点一滴汇集到豫州那条小河中去,并且有几州渐渐汇集,果是有王者之相了……难怪师尊让我们果断行动”
“说的是,杀得此人,我们任务才真正完成了。”
“我们去罢”
说着三人飞身上马,直向虎牢关战场奔驰而去,迎着迅烈东南风,再不掩饰身上强大的灵压。
大道苍茫,而强者自由行走于诸界,狩猎于疆场。
上一轮地上大张旗鼓的袭击是掩盖,每一座魔巢降落时花开两朵,阳花在地上,阴花在下土
已有渗透入阴面而转生各州下土,这应州下土,就是相对古怪的封神三国世界,与地面上失败的冥阳道人相比,同样身为黑莲教嫡传弟子,他们这批才是暗藏的杀手锏,借下土天道阴面而摆脱了天庭道禁限制
完全态的入侵
下土转生黄巾的这两年来,已全面渗透、清除异己,至此已彻底掌握了太平道,此番任务无非窃取各州下土以弱化这域总体实力,剪除羽翼,以待圣人出手击败这域八名高层,一举侵夺之,同时能获取自己的一份好处。
其余一切,包括对土著教民的黄天许诺,都不过是演戏,反正这下土早晚归于混沌,等着这些愚蠢的土著失去利用价值,就都去死好了……
此时,平凡牛车驶入城南郊外一处秘庄,最里面总显得静悄无人阁楼,有时无人居住,有时视情况又会起用,但都是不声不响地安排着。
车上下来青年士子和一个丫鬟,穿过三道严密防线而入了内院,整个过程和各府归家的太学生一样正常,甚至可以说大多数庄户还真以为自己的家主是一个太学生。
幽静的阁楼里,隐隐的沐浴水声过后,花香幽幽,少女默默坐在窗前,梳理着如墨长发,眺望着窗外的农田。
田里的黍米、麦子尚未成熟,就已稀疏了许多,这还亏得庄里以法术新凿的深井。
一群农人除草理田,荷锄方归,光着脚板走在田梗上,他们视线所及,炊烟升起来。
在门口与农人聊着的中年庄客,握惯刀弓的手拢在宽袖内,朴实的面孔上也看不出多少曾是北军悍卒的痕迹,对于三辅良家子出身的老兵来说,农田生活再寻常不过。
但半生南征北战扫荡夷狄,习惯了武事,真正卸甲归田终是会不甘……这时的光景,红色晚霞映染了万顷疏朗的田野,就似帝国的余辉。
貂蝉停下梳理,痴痴望着,莫名想着许多,很多年已前回忆都泛起来,简简单单的一辈子就这样静静流淌在心中。
热风吹荡着薄纱窗帘,荡在肌肤上温热一片,耳侧尽是丫鬟的叽叽喳喳声,越是到了夏天,也越像田里的小麻雀一样躁动,哪怕做事时也无法停歇,幸平时嘴紧,只在内院无人,便也由她。
“……这也罢了,最坏的是秋收前青黄不接,新粮未收而旧粮吃尽,好多人都要饿死……小姐可还记得去年……”
“恩。”少女漫不经心应着,看了上去,突是一喜,见着乌云迅速而来——要下雨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