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间,清郡王目光一闪,倾耳听着,随即又若无其事。
“什么,朝廷大军已围剿直隶五州的敌舰,进展顺利?”
“大军所到,直隶附近十二州都闻风迎接王师?”
这里没有人比他更熟悉朝廷情况了,想着,清郡王无声透了一口气,面上渐渐潮红,暗想:“原本天命未明,有着封侯令,朝廷处处受制,现在终是发力了。”
“别说优待,只要给我大蔡平等地位,我大蔡时才中兴,国力未衰,又有谁能抗之?”
“这次对付孙心博,甚至汉侯和湘侯,就有了把握。”
清郡王素以行思敏捷,办事迅速著称,这一想,大片主意就顷刻即成,慢步而行,一不小心,平平之地,居差点绊了个仰面朝天!
“夫君!”宁娟连忙扶上去,而清郡王不由一笑,暗想自己养气还不足,正寻思着,一声禀告。
“王上,孙都督的旗舰已抵达……”
斥候在不远跪禀,其实不必通报,所有人都听到了水花破浪声,大海涨潮逆流一样,眼前的这片河水都高涨几寸。
这处中流地段是湘水少有的紧窄处,两岸相对只有三里,水非常深,流速很急,人马不可泅渡。
这里原是军事要冲,是有座桥梁,在前些时让兵俑给破坏了,后来建立的浮桥也在汉军兵锋到达前破坏,只留有些粗大的残骸浮木结实深扎的暗桩。
郡王兵留着一营监视这里,就是防止汉军重建浮桥。
这时,随着黝黑巨影贯穿而过,难以想象的力量,克服着窄水道的逆流阻碍,又非常平稳均匀减速,大象和细草一样的视觉落差产生着冲击感,这些玩意都是牙签一样直接破除。
这一艘长径三百米的巨舰逆流而上,下锚停泊这里,臂粗的寒铁锁链在风中作响,音调沉闷,透着些法力波动,雷电图纹的巨大锦帆落下时,元磁感应让所有人都感觉寒毛直竖,一瞬间两岸鸦雀无声。
刹间,号角响起,一个正三品水军大将出现船舷上,河风吹红的面孔带着严肃,趋至甲板前,“啪”一声跪下,朗声说着:“湘州水师提督孙心博拜见王爷,恭请王爷上舰检阅!”
本来清郡王必伸手扶之,这时却沉默良久,才听得冷冰冰一句:“孙提督,难得你还知道回来?”
清郡王仰首看了看高达十丈的舰舷,虽口中讽刺,可这样战争利器在自己面前跪拜臣服,脸色还是好看些,又瞥了眼对岸看呆了的汉军骑兵……
心里暗叹,自己用了多少代价,才获得些支持,几次和水师联系,却拖泥带水,含糊不清。
可朝廷一出兵,天下震怖,这一艘战舰带着湘州水师,就前来臣服。
这心里滋味真的难言,难怪几位兄弟争夺太子,没有社稷神器在手,任凭你多大能力,都难扭转局面。
随着登船车推上临时码头,斜梯升起搭起了平步上舰的桥梁,一堆人簇拥着郡王和王妃上船,孙心博很光棍,跪在甲板上一声不吭,只等这个皇子呵斥。
清郡王拉着王妃宁娟上船时,犹指点:“这是帝都南湖一号坞生产的新型战舰,举国之力首批总共才十艘,不久前新拨一艘给咱湘州水师当旗舰……据说参照弘武舰的动力武器武器系统一部分原理,除不能飞行,攻防达到了人间的极致!”
就是这舰由特使交付给湘州水师,使孙心博既欢喜又震怖,连忙赶到了这里向自己效忠。
宁娟听得双目闪亮,红绡上舰更看看这个机关,又看看那个法阵:“水府的法舟,都远不及此……想不到大蔡能诞生这种杰作。”
虽参考外域敌舰的因素,但看出蔡朝的积累……真是雄厚。
张维村思索着此舰将产生的影响,没有阻止妻子的试探,不留神瞧了她胞姐宁王妃步态宛如处子,和自己妻子风韵截然不同,一怔后心中忍不住发笑,强忍着回首对着清郡王:“王爷的这个大舰,可算国之重器了。”
“这是自然,我做诸般准备,都为了好好招待仙侯的到来。”清郡王脸色微微抽动,心中有些后悔,没有早点求援,否则岂容许应州伸手到湘州来呢?
当然转眼一想,在天命未明前,别说是自己,就连皇帝都不敢乱动,生怕做事过线违逆了天庭培养仙侯的封侯令,直到现在才可放开了手脚。
……不远的河对岸,张方彪收回目光,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呸……老子连弘武舰,都和主公破过几个,真君舰都死顶了半个月,拿这玩意来吓唬咱们?”
“就是,就是……”骑军校尉和老兵都点头,初见此人造战舰震撼也消退许多,觉得不过尔尔了。
张方彪鼓起了士气,才低声对营里的术师传音:“快去禀告主公,提防敌人有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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