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就对小虎说一声,“我对不起你。”
连喝三碗,这货越发二了,也是趁着酒劲儿,见小虎依然苦着脸,转脸问云龙,“身上带刀么?”
云龙一愣,下意识地摸出背后匕首,“你要做什么?”
张宽不答话,拿过云龙手中的匕首,对小虎道:“当天虽说不是我本意,但毕竟出了事,道上规矩我懂,三刀六洞嘛。”
说着一条大腿踩在凳子上,右手抓紧匕首,高高扬起,对着自己大腿就扎,几个人都惊讶,慌忙来拦,依然慢了。
一刀下,直接贯通,刀尖儿从另一头肉里出来,刀面上还迸出一道血箭。
云龙吓了一跳,赶紧拍门,“人来。”
十几个保镖呼啦啦就冲进来,几秒钟就里面吃饭的人都给按住,各种枪管指头。
土鳖二病犯了,对着保镖挥舞,“出去出去,这里没有你们的事。”
云龙急了,很想一耳光把张宽扇倒,当着毒贩子面不好发作,就苦着脸道:“我的祖宗,你咋能干这事,这叫我咋给上头交差。”
说着就上前要看伤口,张宽一胳膊肘把他弹开,哧溜一下,把匕首拔出来,又带出一股血箭,大腿裤子瞬间染红,鲜血顺着脚跟往下流。
云龙哎呀一声,赶紧上前按伤口,“我的祖宗,这是开了血槽的匕首。”后面的话却没再说,先抽出自己皮带,把他大腿根扎紧,防止失血过多。
开玩笑,他的匕首那是真正的伞兵刀,血槽开两面,背面还带倒刺,进去出来就带出肉,也不知道张宽这二逼怎么想,居然会热血上头,跟毒贩子讲起江湖道义?这种行为,已经不能称之为二,而是傻,愚蠢。
要搁古代,这种货色,就是被人一忽悠就敢舍得一身剐,去把皇帝拉下马。说白了,就是一个有勇无谋的武夫。
张宽却挥舞着匕首,口里道:“没事没事,还差两刀,今天必须得给虎哥一个交代。”
马小凤从外面踮着脚往里看,只隐隐约约看到个大概,似乎是张宽在给自己大哥道歉,手里攥着一把带血的刀,急的发慌,想往里走,却被保镖紧紧拦住,登时就急哭了。
五叔在后面给小虎不停地使眼色,让他赶紧说话,不要让张宽继续耍二。
小虎也是被张宽的动作搞懵了,心说自己演戏,挨几耳光已经是最大限度,这货居然动了刀子?难不成,他是真的给自己道歉?
且不管真假,后面两刀是决计不能再让他再扎了,看云龙那表情,已经是暴走边缘,没听他嘴里把张宽喊祖宗,那刀子再来两下,张宽腿就废了。
张宽的身份小虎知道的一清二楚,那是活财神的亲儿子,是付长青的亲师弟,谁敢开罪的起?真被他再扎两刀,马家庄今天晚上就不得太平。赶紧表态,“好兄弟,我懂了,我懂了,你把刀放下,先把刀放下好吗。”
二货酒劲散过,觉得腿疼,又见小虎原谅自己,就把刀放了,也不管云龙在自己腿上如何做,呵呵笑着,坐回凳子,“虎哥发话就好,来,咱继续吃饭喝酒。”
云龙怒道:“你这得赶紧上医院。”
张宽脸一摆,“不用管,今儿我就要在这喝酒,告诉你们,谁劝都没用,喝,锤子,古有关公刮骨疗毒,今儿有张宽带伤喝酒,怕个毛,喝,来,都举杯。”
张宽说着,自己就倒满一碗,举起,“来,不喝都是看不起我,我这一刀就白挨了。”
众人见状,赶紧拿碗,齐声道:“张总威武。”
云龙在下面给他做了简单处理,闻言用手抚额,心道:我滴个神,这是醉的不轻。
张宽心大,反正自己体质不同,挨了枪子都能自行恢复,这一刀不算什么。当下先跟毒贩子们搞好关系再说,耿直给了自己七天时间,必须在这段时间内,弄点秘密到手。
又喝了几轮,小虎不胜酒力,被扶下去。
剩下几人,气氛又变的不一样了。五叔拍着张宽肩膀笑道:“张总,少年英雄啊,我活了这大辈子,头一回遇到你这种英雄。”
张宽哈哈大笑,“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皇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人间一场醉。喝!”
都说喝醉酒的人只是身体慢半拍,脑子反而比平时清醒,张宽就是个真实写照。居然生平第一次完整地吟出一首诗。
要搁平时,他连床前明月光都背不完,顶多也就是念一首人生自古谁无屎,谁上厕所不带纸这种歪诗。
几个农民毒枭都被这首莫名其妙的诗给镇住,云龙却再次以手拍额,感叹,这回真喝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