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问他去了哪,为什么没按时拍照汇报。这货就站在塬上,以身后远处的秦岭大山为背景,自拍一张发过去,说是在塬上考察,他准备承包一座荒塬,要在塬上挖个游泳池。
徐娇娇听了愕然半天,斥责他道:“你疯了,在塬上建游泳池谁去游泳?”
土鳖回答:“这不是盈利性的游泳池,是私人的。我挖好池子你就来,整个塬上除了咱两没有别人,咱就搁这荒野大干一场,体会一把天当被来地当床的原始感。完事还能在水里耍。”
徐娇娇闻言就笑,“少来,跟我说老实话,到底去塬上干啥?”
张宽正色回答,“造海,咱西北地区缺水,没有大海,我要在这塬上挖个大海,弄个人造沙滩,等到夏天,所有人都来这海边玩耍,我收门票。”
“造造造海?”徐娇娇被这惊天地泣鬼神的创意整蒙了,“你不是来真的吧?这,这造海,得花多少钱?”
“不要多少钱,又不造多么深的海,弄台挖掘机挖上三四个月,几千平米的浅海就造出来了。”
“你,你不是逗我玩吧?”徐娇娇被张宽整的发毛,“究竟是干什么,跟我说老实话。”
张宽就不回答她,而是直接点开微信视频,给她做现场直播。
通过手机屏幕,徐娇娇看到,塬下面的曲折道路上,驶来四辆大车,一辆八米拖车上拉着挖掘机,三辆消防车上面却是储水罐。
这情景,直接让徐娇娇晕菜,“你不会是真的要挖塬造海吧?”
驾驶挖掘机的是良子,车是从工地上租的,一天五千,这都不是事儿。至于后面三个大水罐消防车,则是凭着和消防局的关系免费征调的。
挖掘机驶上塬,良子嚼着泡泡糖,戴着黑超墨镜,绕着拉粪车绕了一圈,开始动手。
半个小时过去,一个十米见方的天坑就完成,然后张宽带着刘飞开始在坑上搭钢管,在天坑上搭建出一个网格,大小刚好能挡住十万元的塑料膜,却足以把粪水漏掉。
这些东西准备好了,就把拉粪车倒过去,打开后面盖子,里面的污秽就喷薄而出,屎尿溅射,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后退三十米。
一阵西风吹来,站在上风头的众人这才感觉好些,但依然戴了防毒面罩,相互笑着。
消防局的队长还好奇,问张宽,“这究竟是咋回事?”
张宽表情严肃地指指远处一脸黑线的武警军官萧文成,“不要问,他让干什么咱就干什么。”
萧文成此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既为张宽的荒唐感到生气,又为张宽的大胆感到佩服。
黑了毒贩子的钱,却藏在粪坑里,这小子做事也是一绝呀。
因为有持枪武警看守,谁都不敢多问,以为这是替军队干活,等网格上的方形物显出来后才恍然大悟,原来这粪车里的是钱啊。
三辆高压水车挨个对着粪堆扫射,很快就把一垛垛的塑料薄膜冲洗干净,露出了钞票的本来面目。
看到这一垛垛红艳艳的颜色,众人也不觉得臭,更加有劲儿了。
几个演员看到这情况也惊呆了,去问萧老板,这演的是哪一出?
萧文成很随意地回答,“洗钱嘛,没见过?都是道具,道具。”
就是这样,在众人各自不同的心情下,一垛垛十万大包被清洗干净。说是干净,也只是相对而言,毕竟在粪坑里浸泡了这么久,塑料膜多少都沾染了屎黄色,跟前站近一点,都能闻到一股屎味。
整理完已经黄昏,万源的货车也到了,工人们都带着劳保手套,把那些钱一股脑儿地往车厢装。
张宽对文龙下了死命令,“这辆货车从今天起归你管,谁都不准靠近,否则格杀勿论。”
云龙欣然领命,“谁敢来我把他屎给打出来。”
事实上,就冲货车上那股子味道,也不会有人敢靠近,除了万源养的那几条土狗。
拉粪车当晚就还给了掏粪队,是让武警演员还的,随车还送了五千大洋,毕竟大家辛苦一夜,掏粪本来就不容易,这点报酬是应该的。
消防队的人却一毛钱都没给,大家都是同部门,消防部队也是武警,同部门办事,谈钱伤感情。
几个群演则每人五百,萧总夸大家今天演的很好很像,以后有机会就做正式演员。高兴的几个群演差点把五百块给退回来。
钱洗干净,剩下的,就是约信贷公司过来收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