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净后就打算这么拍屁股走人?”
身后响起聂平新不紧不慢的声音,钱夹在两只手里来回的交换着,手感不错,看起来高大上,价位也算合理,总体来说,这女人的眼光还行。
宋久久纤细的手指猛地一攥,眼见着保镖要转身,她冷声道:“去外面等我!”
保镖不敢转身,快速离开。
聂平新笑了笑,一手斜插在裤兜里,一只手把玩着钱包,看着缓缓转过来身的女人。
那天早上她什么时候离开的他不知道,反正他醒来身边已经没了她,时间也已经是上午十点半,这是他许久以来睡得最舒服起来最晚的一天。
那天晚上当跟她身体结合的时候他就知道,她还是第一次,那时候他十分的惊讶。
在他的观念里,女人的第一次尤为重要,夺走了那是要负责一辈子的,所以当时他是犹豫的。
可箭在弦上,他的理智已经完全控制不住身体的本能,他承认,在彻底占有她的那一刻,他的心里是兴奋的。
那天晚上注定了是一个疯狂的夜晚,他不知道自己折腾了多少次,只知道最后一次之后抱着她的时候落地钟敲响,是零点。
第二天早上,他醒来收拾*上,看着灰色*单上的几片暗红色,他的心跳得很快。
他来人间这些年,没有碰过女人,第一次碰却就捡了个便宜。
这些天他一直在思考要不要对她负责,毕竟那晚上虽然也有她的*,可总体还是他占了主动,他趁她喝醉,趁人之危。
他寻思着再见到她就跟她好好聊聊这件事,他不是一个喜欢欠人情债的人,尤其是这种还不起的人情债。
对待感情,他始终都是忠诚不二的,至今他的心里也还只有玉儿一个人,可他清楚,他在身体上已经背叛了玉儿,既然已经要了人家女孩的清白,他就要负责。
可他特意每天绕路从她居住的小区门口经过,从她学校门口经过,可始终都没有碰到她。
直到今天,他在路上碰到张萌,才知道她竟然要回B国,而且也在刚才进来之前,他无意间听到她的手下在那儿嘀咕,他才知道,她这些天一直在躲着他。
心里有一种被人无视或者说抛弃的挫败感,这是他活了几千年来从未曾有过的感觉,十分糟糕。
他就那么的不堪,以至于让她睡了一晚上之后就再也不愿意见到他?
“聂平新--”
宋久久刚叫了一声,发现周围有人看过来,“这里不是聊天的地方。”她转身离开。
聂平新跟在她后面,到了结账台匆忙结了帐,跟上她的步子,去了一家咖啡馆。
“聂平新,那天晚上,我喝醉了,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不想再追究,也希望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宋久久的声音不大,但不难听出她的气息有些不稳,不知道是不是紧张或者是刚才走路太快有些没有缓过劲儿。
聂平新安静地看着她,她这话有种她饶了他,他本该感恩戴德,可他却不知好歹的意味。
可她越是这样,他越是想要“负责”。
他向来喜欢挑战,感情,他想试一试,纵然是不能两情相悦,起码也能相敬如宾。
“是吗?可是那晚吃亏的人不是你,是我。”聂平新将旧钱包里的钱,卡全都掏出来,摆在桌上,然后慢条斯理地朝新钱夹里放。
果然,宋久久在听到这话的时候漂亮的眸子沉了沉,“你的意思是你吃亏,我占便宜了?”
“嗯哼。”
“聂平新!”
聂平新示意她注意形象,指了指周围,“声音小点,你难道想让所有的人都知道那晚上我们睡了?”
宋久久强压着怒火,拳头攥得咯嘣作响,咬着牙,一字一句,“聂平新,你信不信我弄死你!”
聂平新不以为然地笑了下,将钱卡全部换入新钱夹,满意地勾起嘴唇,将钱夹塞进口袋,这才慢慢地开口。
“反正在我死之前我一定会让你爷爷还有你家人知道那天晚上你跟我睡了,而且还会让所有人都知道,看到时候谁还敢要你。”
“……”愤怒的潮水在宋久久的胸腔里翻滚,指甲嵌入掌心,都丝毫没有察觉到疼痛,她很清楚一旦聂平新那样做了会是怎样的后果,她担不起那个责任。
良久,她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一开口,嗓音有些沙哑,“那你到底要怎样?”
“先交往,如果合适的话,就结婚。”
先交往?再结婚?
这难道不是女人对男人提出来的要求吗?
如今却可笑地一个男人对她提出这样的要求,可她明明恨不得将他撕成碎片喂狗吃,却还是不得不答应他的无耻要求。
“好,那你今天跟我回家见我家人。”
“今天?”聂平新很意外,她没想到这女人竟然如此爽快地答应了,他还以为她会死也不同意。
看来那个威胁对她来说是致命的。
虽然她一直查不出来她的真实身份,可他猜测一定不简单。
宋久久恢复了正常,面无表情地点了头,心里已经有了应对之策,“对,今天。”
聂平新伸开胳膊,“好,今天就今天,只是我这身去见你家人,会不会给你丢人?”
“不会,非常好。”
“谢谢你的夸奖,深感荣幸。”
临时购买机票跟宋久久一起去B国,显然已经赶不上了,聂平新就让宋久久先走,他乘坐下一航班。
“我下飞机后去哪儿找你?”聂平新问。
“你报宋宅,出租车司机自然就知道。”
“好,那过会儿见。”
……
宋久久到达B国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专车早在机场候着,她一下飞机便乘坐专车离开。
而此时的聂平新却已经在B国首都转悠了好几个小时,他很少乘坐飞机,不安全是一方面,另外,太麻烦,若不是非得乘坐,他一般是绝对不会坐的。
在这几个小时里,他打听到了一些很重要的信息,宋家跟王室有亲戚关系,这B国总统又姓欧阳,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宋久久的爸爸叫欧阳城,而且那个宋久久的爷爷竟然是B国总统欧阳毅!
这让他有种自己攀上了皇亲国戚的自豪感。
看着宋久久乘坐的车子进入宋宅,聂平新看了看时间,约莫估计了一下,大概一个半小时后,他来到宋宅门外。
“请问你找谁?”门卫都是佩带枪支的,一杆枪赫然出现在聂平新的跟前吓了他一条,“我找宋久久?”
两门卫相互对视了一下,“你找错人了,这里没有你说的人!”
“没有?”聂平新皱眉,怎么可能!他又不是瞎子,他亲眼看到她进去的。
“一个半小时前,一个车队进去,从机场接的人不就是宋久久吗?”
门卫又对视了一下,其中一个说:“你稍等,我打电话问一下。”
几分钟后门卫回来,“聂先生请吧。”
聂平新哼了一声,还敢骗他,欠揍!
他前脚跨入大门,后面就听两个保镖在嚷嚷,“谁打我脸?”
聂平新勾起嘴唇,吹了下打得生疼的手掌,谁打的?当然是你爷爷我!
这皇亲国戚就是不一样,一个宋宅竟然这么大!
聂平新乘坐电瓶车到主宅,愣是坐了半个多小时才到。
“聂先生,先生太太他们都在屋里等候,你进去吧。”佣人将聂平新带到门口就离开了,临离开前,那眼神让聂平新有种要跳入火坑的感觉。
既然来都来了,也没什么好退缩的,再说了,这天地间还有他聂平新害怕的人吗?
抬步走进屋内,没有他预期中的富丽堂皇,虽然装修也很奢华,但却十分的简单大方。
客厅的沙发上齐齐地坐着十几号人,从老到小,一个个面无表情的,跟看着怪物似的盯着他看。
这十几号人中他可是一个也不认识,原以为先生太太会是欧阳城夫妇,看来不是。
“先生,太太,聂先生过来了。”佣人过来禀报。
聂平新将视线落在沙发上那两位年纪在七十岁左右的男女身上,这是宋久久的外公外婆?
“听说你喜欢我们家九儿?”开口的是宋仲义,宋久久的大舅,宋家的掌家人。
“……是。”
“你今年多大了?”这次开口的是宋仲义的妻子。
“44。”
“多少?”这次是一声尖叫,从一个年轻的女孩口中发出来的,只见她站起身,“爷爷奶奶,这个男人比九姑姑大了整整二十岁,太老了!”
宋仲义瞪了孙女一眼,“你闭嘴,大人说话还轮不到你插嘴!”
聂平新暗自哼了一声,果真就是多嘴,一个黄毛丫头,操心可真多!
“可曾成过家?”宋仲义问。
“……不曾成家。”他现在是这个聂平新不是原来的聂平新,所以他没有成过家。
“年纪不小了,该成家了。”
在刚才小女孩那话中,聂平新提取到了几个信息。
小女孩问这夫妇叫爷爷奶奶,问宋久久叫九姑姑,而宋久久又是欧阳毅的孙女,欧阳城的女儿,他推断宋久久是随母姓,这里是宋宅,那么这夫妇应该是宋久久的舅舅和舅妈。
“舅舅,男人四十立家,不迟,虽然我比久久确实大了很多,但大一些也好,我会将她照顾得很好。”
宋仲义愣了下,九儿都已经跟这个聂平新说了家里的情况了?连他是舅舅都知道,看来九儿这次是铁了心要嫁给这个人了,不然也不会带回家里来。
“A城的聂广义你认识吗?”
“正是家父。”
“你是聂广义的儿子?那你一定认识聂胜。”
“聂胜是兄长,当然认识,舅舅跟家父和兄长也都认识?”
提起聂胜,宋仲义竖起了大拇指,“你兄长可是个了不起的神医!”
原本一场刁难会却因为聂平新跟聂胜的关系,聂胜跟宋仲义的关系,而变成了一场畅谈会!
宋久久洗完澡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客厅里除了舅舅和聂平新,其他的人都不知道去哪儿了。
她皱起黛眉,什么情况?不是说要替她好好收拾收拾这个聂平新的吗?人都跑哪儿了?
简直太不厚道了!亏她回来还给他们这帮没良心的买了那么多的礼物。
宋仲义看到宋久久,朝她招招手,“九儿,你快下来,我跟平新正聊你呢。”
宋久久愣在楼梯上,平新?
什么时候这俩人这么熟了?
“快点下来,别磨蹭。”宋仲义又喊了一声,宋久久这才从楼梯上下去。
“舅舅,舅妈他们呢?”
“哦,都去睡觉了,我跟平新刚才还在说你呢,你说你怎么能把平新一个人丢在机场?他可是第一次来咱B国,万一迷路了怎么办?又是晚上。”
面对舅舅的埋怨,宋久久的心里十分的疑惑,看向聂平新,这男人本事挺大啊,连一向眼光挑剔苛刻的舅舅都能给哄得团团转,竟然还站在他那边埋怨她!
聂平新回她一个无害的微笑,柔声说:“久久,没想到舅舅跟我三哥还是好朋友呢。”
宋久久翻他一个白眼,你不知道,我知道!
真是忘了这件事了,竟然引狼入室!
看来这招已经不行了,必须马上再寻找新的方法,否则会输得很惨。
宋仲义和聂平新热火朝天地聊着,宋久久却心不在焉地在想别的事情,突然她站起身,“舅舅,时间不早了,您该去休息了,聂平新,我带你去你的房间。”
宋仲义虽然还想聊,可看了时间,还是作罢,“那平新,我们明天聊,你去休息,在家里别见外,都是一家人。”
聂平新笑着点头。
“喏,你的房间。”宋久久带着聂平新去了客房,客房部,随便给他挑了一间。
聂平新不悦地皱眉,客房就算了,竟然还不是主宅里面的客房,而是专门在外面独立的一栋楼,他清晰地看到门口的牌子上写着三个大字:客房部。
他就这么不受待见?
“我不睡这里。”
“那你自己挑吧,想睡哪间睡哪间,我困了,我要去睡觉。”宋久久打着哈欠要走,却被聂平新抓住手腕,“我要睡你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