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傍晚依然是凉浸浸的,没了白日里阳光的照射,天骤然冷了很多,那些因为爱美,而换上了夏日新装的小宫女们,此时都被冻得瑟瑟发抖,再也顾不得美不美的,皆颔胸缩手的来往忙碌。
夕芫裹了层丝绒毛毡,倚在软榻上发愣,近日宇文皓轩对她的冷落,后宫的嫔妃似是已有了察觉,前来拜访拍马的人渐渐少了起来,凡桃和雪春也都各自有事在忙,所以大多数时间她都只一个人静静的坐着。
闲散久了,人便越发懒怠起来,有时一天竟说不到十句话,宫人们都以为她是因为皇上的冷落而心情不佳,更加没有人敢随意出声,明明屋中站了好几个使唤宫人,可却静得连掉根针在地上都能听见。
这种氛围不光宫人们觉得压抑,就连夕芫也觉得不自在,不过好在宝榛会时不时进来陪她说说话。
听到门外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屋里的宫人们都轻松的吁出一口气,这种标志性的声音在素梦阁中除了宝榛,再没有第二个。
虽然凡桃在私下里跟她说过很多次,要她走路做事尽量轻些,可宝榛能记住的时候却少之又少,不过夕芫也从没怪过她,时间久了凡桃便也懒得说了。
门帘被‘哗’的一下掀开,宝榛手里攥着一把海棠花枝笑呵呵的走了进来,大声道,“娘娘,宫里的海棠花开了好大一片,奴婢给您折了好些回来。”
宫人们刚放松下来的神经,又突地一下绷紧了,宫中人人皆知,那些海棠是皇上下令移到婉韵宫的,如今海棠虽然开了,可皇上却不来了,宫人们在夕芫面前时从来不敢提起‘海棠’两个字。
可宝榛却想不了那么多,只觉得花好看便折了回来。
几个宫人偷眼瞄向夕芫,却没有看到预想中不悦的神色,只见她有些出神的看着那几枝或火红或淡粉的海棠,不知在想什么。
宝榛将花枝分插在几尊素色的羊脂瓶中,挑了一瓶最好的摆到夕芫面前的矮桌上,憨声道,“娘娘看这花多好看,奴婢再去给您折一些回来好不好?”
夕芫拉过她,抬手摘掉她发丝上的几个花瓣,笑道,“快在屋里缓和缓和,马上就到用晚膳的时辰了,就别出去了。”
宝榛嘿嘿的笑了几声,“娘娘是心疼奴婢吗?”
宫人们被她的憨态逗乐,忍不住掩口笑了起来,沉寂的气氛瞬间便被打破,夕芫正要开口哄她说‘是’,可门帘又突地被掀开,所有人都疑惑的看过去,心想何时又出了个跟宝榛一样的冒失鬼。
只见雪春‘噔噔’几步跑了进来,‘噗通’一声跪在夕芫面前,因胸膛剧烈的起伏说不出话来,脸上还留有几道被风吹干的泪痕,可见是一路哭着跑回来的。
夕芫心中一惊,连忙拉起她,一旁马上有宫人递上了热茶。
雪春推开宫人手中的茶杯,带着哭腔说道,“公主,刚才奴婢在尚食局给您拿药的时候,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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