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眼神定了许久,久到余晖都快闪花了温越的眼睛,他还没明白过来,楼下的那两个女人在干什么。
“这是在剪纸?还是在剪窗花?”
“年画。”
霍靖沉的音色,沉而哑,透着轻快。
温越不懂年画。
他一个大男人,家族早年移居国外,记忆中对这些独具c国特色的旧时玩意,很陌生。
“嫂子,你再教我一遍好不好?”
霍思翎清亮带着娇柔的嗓音从庭院中飘上来。
刚刚跑的有些热,有些细密的汗覆在额上,兴致却是前所未有的高,看着顾西满目崇拜:“你到底是不是九零后呀,怎么会把这么复杂的东西剪的这么好!”
顾西也热。
脱下外套直接丢进草坪,然后席地而坐,双腿盘起:“我很小的时候我爸爸就教我剪。我们家的年画,都是我跟我爸剪的。对联是我爸自己写的……”
执着剪刀的手好像她敲电脑那般灵活,又快又准,看的一心想偷师的霍思翎眼花缭乱,不得不赞:“你爸爸原来这么厉害的呀。”
顾西忽然侧过头。
霍思翎狐疑……
然后她又忽然开口:“在我心里,我爸爸一直很厉害。”
霍思翎超级尴尬的吐了吐舌。
她是清楚的记得,曾经她在临城霍宅的楼梯上,如何对着顾西骂顾世友的。
霍思翎是个很懂得如何给自己找台阶下的女孩。
她望了望四周,手指轻轻划过两人面前那堆剪好的年画,不解道:“剪那么多,要做什么?”
“等会我问问霍靖沉,如果他准许的话,就把这些挂在院子里吧。不是过年吗?家里布置的喜庆些热闹些,明天把老爷子接回来他看着不也心情更好些么?”
红色的纸灯笼,红色的年画,代表的是年,也代表着归家的欢迎。
顾西初入晋城,从高速路口下来的时候,看到满大街的纸灯笼,说不上有多么热烈,但是半点不觉清冷,许多旧事也会随着这样的气氛而浮现于眼前。
这让她觉得,晋城不再陌生。
“那还问什么问,直接挂啊——”
顾西倒不如霍思翎活跃。
这里到底不是她的地盘,若是霍夫人介意,或者霍家没有这种习惯,岂不太喧宾夺主。
正要伸手把霍思翎拉回来。
一抹黑影罩住顾西。
黄昏日落,霍靖沉近距离看顾西的时候,才发现她的小鼻尖有些汗岑岑的,眼珠子黑白清澈,有些疲累却又乐此不疲的把玩着剪刀,看他。
“挂吧。”
霍靖沉说话,然后将顾西拉起身:“这里是你家,想做什么就做,无需有任何顾虑。”
顾西抿唇一笑。
这样的话固然让她心暖,但顾西清醒,听听就算了。
“来,我跟你一起挂。做的不好你纠正。”
霍靖沉环着顾西的后腰,长臂越过她的身体,执着她的双手一起将她手中的年画舒展开来,深眸中皆是赞美,沉沉的声音:“剪的很漂亮。有机会也教教我?”
顾西噗的一声笑出声。
霍靖沉拿剪刀剪年画?那是副怎样搞笑的画面?一本正经?笔挺端坐?原谅她,想起来就忍不住要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