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不多久,便在路上被人枪子伤了头。脑部神经受损,记忆混乱,神智不清。这十多年,病痛和灾难将活生生一个骁勇果敢的中年男子摧残的人不像人,活受罪。”
“就没有恢复的可能了吗?”
姜丰年腾了腾手中的医药箱,换只手插进裤袋,嘶了声:“医学上的事情,从来没有百分百。老爷子身体功能是好的,若是说哪天遇上了什么刺激,或许就能想起很多事情。不过你也看见了,他如今的身体很虚,万一始终不能好,再这么时不时发作下去,总有一天元气会耗尽的。”
“既然如此,不是呆在疗养院更好吗?”
“并非。有些时候,如果家庭环境足够温馨,对老人家的身体或许会更好。”
顾西沉默了。
家庭环境的温馨,莫过于父慈子孝,儿孙满堂。
“顾西。”
姜丰年忽然很认真的样子,让顾西微微吃惊,她敛了敛眸子:“怎么了?”
“你多久没见过你父亲了?”
“姜医生也认识我父亲?”
“我父母也是这个圈子里的人,当年的事情牵扯几大家族,我虽然没有深入了解,但怎么可能半点没听说?”
顾西了然。
寒风吹过来,冷冽刺骨,她撩了撩随风飞舞的发丝,轻柔音:“出事那年的盛夏,此后再未见过。”
“你相信你父亲有罪么?”
顾西愈发沉默。
她不相信,但是她也不知道。
毕竟条条证据摆在眼前,她相信她父亲是个好人,但法律不认同。
“如果,我是说如果。这辈子你想再见到你父亲,甚至让你父亲洗清冤屈,那就请好好对霍家这个老爷子。也许,奇迹会出现呢?”
夜空星星疏落,耳边树木婆娑。
顾西眸底越发的聚着热光,她似懂非懂的样子,看着姜丰年。
姜丰年只颔首:“回去吧。我看着你进屋我再走,免得出些差池三哥会揍死我。”
末了,他又无端端的笑起:“哦对了,什么时候你想要跟三哥生小孩了,记得告诉我,我给你在医院打关系呀。晋城临城,哪里的医院都行。”
顾西只当他是在说说笑。
可事实上,他特意给她机会,让她可以跟他单独聊,如果说没有一些目的,又怎么说得过去。
霍连钦……
如何才能让他觉得家里温馨舒适呢?
顾西怀揣着这样的心事儿,一步步走回霍家。
才到庭院,便见霍靖沉大步迎了出来,面色有些些的焦,看见顾西,二话没说便将身上的大衣脱下来,裹住顾西:“冷不冷?”
顾西摇头。
“姜丰年也太不像话了,这么冷的天怎么能把你喊出去。”
“没有,是我自己要去送送他,毕竟过大年的人家一个电话就被喊了过来,我们也不能太不懂礼数不是?”
“你送他?有什么好送的。统共就那么几百米的路,他闭着眼睛能回。”
“……”起初她不是不知道嘛。
“老爷子怎么样了?”
“用了药,刚刚睡下。”
他搂着她回家。
半个身子钻进他怀里,从头到脚都是暖烘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