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医生过来。
医生都无奈的叹气,说太太体质问题,别的病人用的药水能降温,偏偏她就不行。
接连的物理降温,药物降温,全然失效以后。
姜丰年的那瓶药,好像就成了唯一的解决方式。
半夜三点。
霍靖沉把正在熟睡中的姜丰年吵起来。
追问他药物有什么样的副作用。
不知姜丰年在那边说了什么,温越就听到先生沉沉一句:“我试试不就行了。”
然后,温越便看着他从药瓶里倒出两粒药片,抛进自己口中。
阻止都来不及……
看得温越呆呆的。没病也要吃药?还是,先生在用自己的身体给太太试药?
姜丰年他知道的。
自己有研发团队,很多药品在团队研发出来以后,尚未真正入市用于临床治疗。
这其中的风险性,任何一个人都懂。
虽然,他们都相信姜丰年的本事。
但相信归相信,这个世上没有任何东西是百分百绝对的。
温越觉得,自己大概被先生弄的有些神经质了。
在那之后长达一个小时的时间里。
他每隔几十秒就从公文中抬起头去看先生。
担心他因为那两片药而有任何的不适。
一个小时,仿若在凌迟那样,过的非常慢。
幸好,一切安然无恙。
先生将药量减半,喂给太太。
之后便一秒都不曾离开的守着太太,时不时抬手看着腕表,不知在计算什么。
温越从来没有被折腾的如此惨过。
天刚破晓的时候,太太的体温渐渐退下,温越激动的都想要去杀鸡酬神了。
他终于敢发出声音,打了打哈欠:“先生,我可以去睡了吗?”
原谅他,再不睡觉他怀疑他会不会心梗而死。
胸口闷痛闷痛的,难受……
也不需要豪华大床,五星酒店的,直接走廊外边的休息椅眯个半小时他都感恩戴德。
——
顾西醒来的时候,又是一个大白天。
厚重的眼皮掀了好几次,才终于面前撑开……
向上的视野里,是白白的天花板。
耳边有谁的声音,在不轻不重的讲着电话。
距离有些远,听的并不清晰。
她只是本能的顺着声源望过去……
然后看到一道高高的背影,挺拔而颀长的伫立在窗前的小阳台上。
这里是单间。
除了顾西这个病号,再无他人。
很明显,这个人是来看她的。
顾西定定的看着,直到那道背影转身过来。
逆光的方向,顾西闭了闭眼睛,又缓缓睁开,如此两三次,才终于确认:“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捏着手机过来。
随手搁在床头柜上,掌心摸向她的额头:“不烧了。”
“霍靖沉……”
“想我了?嗯?”
他的脸色不太好,像是非常疲累的样子。可是,这一开口,却是带着戏谑的口吻,很是宠溺的拢了拢她散落的发丝,温热而干燥的指腹轻轻揉着顾西的眼皮,笑道:“看来小西还是不能离开我身边。你瞧瞧,不过回来临城半个月,就把自己弄成这般可怜兮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