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后十几天的时间,顾西没想到,他的愈合能力果然比一般人强许多。
大约这就是经常锻炼的人独有的本事。
其实顾西是没想到他会那么快就跟上来,混乱的心情加上发烧的昏沉,让她不知该与怎样的态度去面对他。
索性一直闷在被子里装睡。
哪里知道他竟然会这么不达目的不罢休。
这下突然被他扯起来,顾西最担心的竟然还是他有没有因为这样的动作,而让自己的伤口受到影响。
这样容易受他影响,顾西想来都是非常郁闷的。
扭开头,她摸爬着又从他身上鼓着腮帮子,挣扎着趴到另一边。
霍靖沉被她的样子逗的有些想笑。
大掌随意覆盖在她白净的脚踝,轻轻把玩着:“下午我根本不在房间里,你进去也没用。”
顾西从被窝里抬了抬眉。
看着他的目光里,全是不相信。
他便又道:“早上你看见的那帮人,是上头下来调查的。下午那段时间,我和姜丰年正好跟他们出去了趟。为了掩人耳目还有挡住一些不必要的探访,是我交代阿亮伪装成我在里面办公的样子,不许任何人进去。”
顾西猜不透他说的是真是假。
但他眸子里却是一片坦诚。
想想也是,这么些日子,总是会有几批陌生的面孔在他病房里进进出出。
也不知道那些人是从哪里打听到这座医疗所的。
更也不知道他们都是何方来路。
因为那些人的存在,导致顾西就算有时间都不能靠近他的身边,这才让两人相处的机会越来越少。
可是就算被拒之门外,又有什么好气的?
她又不是不知道,霍靖沉除了是个商人以外,还有层隐晦的身份。
这层身份注定了他的神秘与不简单,也注定了她的不能参与。
就好像青禾所说,阿亮既然不允许,一般都是生意以外的要事。
鼎丰的生意动辄是已亿为单位的合同款,对于比这些大生意还要重要的事情,她理所当然不应该过问。
顾西的沉默,让霍靖沉紧拧的眉没办法散开。
顿了顿,他才又说话。
“于双双下午跟我联系过,被我推了。但依她的性子,总还会过来的。小西……如果知道有一天我会娶你,那我肯定不选择跟于双双出生在一个地方,小时候也不会一起玩。”
“你说的真有意思。人还能选择自己的出生不成?”
顾西白了他一眼。
他倏然低低笑:“对啊,我不能选择自己的出生。也不能左右父辈们的交情。”
“你还不如说当初就不会让她进鼎丰。”
霍靖沉愣了愣……
继而手掌拖着顾西的脚踝,将她拉到自己身边,笑说:“好,听老婆的。”
“那老婆大人……你气消了吗?可以吃药了?”
男人费劲心思的柔声,像哄小孩子那般,低低细细的。
“我又没生气。”
“这还没生气?你发一句火,姜丰年的医疗所都快被你掀了。”
连他骁勇善战的副官都被她吓的瑟瑟发抖。
“……分明就是你的问题!”
顾西反驳。
别以为她不知道,她离开餐桌转身上楼的时候,他就已经跟姜丰年那些人摆脸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