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靖沉——”
顾西反身追上去,却没来得及拦住铁门被上了锁。
他在旁边不知动了什么。
丝丝缕缕的亮光从狭窄的通风口透进来。
算不上太明亮,但足够让顾西看清四周的地势样貌。
她所在的地方。
是监狱的其中一个隔间,很老旧的那种。
除了三面已经痕迹遍布染成黑灰色的白墙,她此刻面向的,是粗如手臂的铁杵铸造的铁墙!
一杆杆竖列整齐,中间隔空尚不能容一个成年女性的大腿!
年岁的搓磨,铁杵又黑又亮。
任是刀枪都不能破坏它分毫!
微弱的光线中,顾西隐隐瞧见男人熟悉的背影越发远离。
他甚至都没有停下来,哪怕几十秒的时间,停下来给她露个正脸。
因为追跑的脚步,顾西的身子倚在铁墙上。
双手呈自然状态的扶着铁杵,直到视线中再也看不清那道高大的背影时,她才垂下头。
指尖轻轻撩起锁链,同样很粗,盘的像条蛇。
霍靖沉没说。
但顾西好像能够猜测……
他这样将她锁进来,除非是新一轮的洪水,否则是连猛兽都拿她毫无办法。
就更不用提是那些暴徒了。
总的来说,在这个监狱的区域,再没有任何一个地方,比牢房来的让她安全。
顾西莫名怅然。
想不到有一天她会以这样的方式蹲进来。
外面刀铁相撞的声音,拳脚互击的声音,甚至砰砰的子弓单射击的声音。
无法想象在经历一场怎样的血雨腥风。
顾西顺着铁杆缓缓的蹲下身来。
她双手抱在膝盖上,头发与墙身融为一体的黑,辨不清容貌。加之周身污秽,俨然一个囚徒潦倒的样子。
有些懊恼。
刚刚忘了跟他叮嘱一句,务必注意安全。
跑的久了,没有吃喝,身体是缺水的。
顾西很渴。
不停的咽着口水,眼睛直直的盯着没至脚盘的黄泥水,愣愣的发呆。
不远处有说话声传来。
顾西背脊凛了凛。
竖起耳朵……
“梁河镇背靠群山,面向江河。当年就是觉得这个地方有地理优势,偏僻人烟稀少,交通不发达,就是有犯人闹事出逃,也几乎没有成功的几率,所以才批示梁河镇安顿重刑犯。没想到……一场天灾,可是让他们等到机会了,一个个还不得跟红了眼睛的猛狮,发了疯的想要获得自由。”
是狱警?
顾西正猜测。
另一个声音又响起。
“逃?我看悬。你没看上头派下来的指挥官吗?一个姓霍的,一个姓陆的,这两人组合在一起,能抵御周边任何一个边界国的武装力量。他们能逃出去,除非是插了翅膀!”
“这怎么好说。在这里蹲的人,哪个不是双手沾满鲜血的穷凶极恶之徒?就算逃不出去,他们也要趁乱拉一群垫背的。死伤总是避免不了。还是我们两个躲这儿赚清闲好些,还安全,不担心随时人头落地。”
说话的男子有窃喜。
“对了,那个顾世友你知道吗?”
“谁?”
“就是这么多年都被上头特别‘关照’的那个顾世友。话说,这里头谁不比他手里的人命多,至于猫在梁河镇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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