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纳闷着她不过踹了一脚,那人竟摔的如此重的时候,一声声尖叫便好像要掀了这房顶!
头上的动作消失了。
室内安静的甚至能听到彼此的抽气声。
顾西七手八脚的揭开头上的水桶,而后……
发直了双眼。
那个被她踹到在地的女人,此刻正倒在地板上,身上扎着细碎的玻璃片,双眼瞪得仿如鱼泡,横躺的鲜血顺着流到顾西脚前……
“杀人啦啊啊——”
“来人啊这里有人受伤啦——”
——
恐慌,无措。
顾西蹲着身子,双手抱住自己的膝盖,一点一点的缩进最深的角落。
她在干什么?她干了什么?
脑子一片空白!
她试图过去为地上的那个女人止血。
然而,没有人帮她。
她们就像大马路上最陌生最冷淡的目光,旁观着她的天昏地暗,间或冷笑着。
她不知道这些到底是被谁收买。
叶伯良?于双双?霍连侨?亦或是于博洋?
她跪坐在那人的身旁。
用手按压她的出血口,用旁边不知是谁的毛巾去堵。
却是不管如何,都无法堵住血水不往外流。
止不了血,反是弄了她全身是血……
带着铁锈腥的味儿,夹杂着满室的空气不流通的汗味儿,她止不住胃底的泛酸恶心,不停呕吐。
旁边不知是谁叫道。
“吐这么厉害?不会是肚子里有货了吧?”
顾西的世界,是如何崩塌的,她不清楚。
只晓得耳边嗡嗡鸣鸣。
然后便像只能靠在角落,甚至连呐喊呼救都忘了……
有脚步声传来。
急切而稳阔,仔细听,好像整齐划一。
大约是看守的人听到了刚刚的喊叫,跑过来了?
顾西缓缓的拉回意识。
睁着眼睛盯着门口。
她想……
应该很快,她就从一个嫌疑共犯转变成杀人犯?
叶暮雅说。
她就学了父亲一个喜欢自欺欺人的优点。
那是否现在,她又跟父亲一样。
杀人犯的女儿,最终也成了杀人犯?
思绪晃荡间。
铁门被人从外踹开——
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顾西的视野。
而后,他在人群的中央,瞧见满身肃穆的霍靖沉。
西装挺括,笔挺英姿的男子。
不论在任何场合,都仿若神衹降临般的光芒万丈。
毫无征兆。
顾西倏然呜咽哭出声。
缓缓起身,不管身上脏乱带血,冲进他的怀抱……
嚎啕大哭。
霍靖沉下颌紧绷着。
如果知道她会崩溃成这个样子。
或许他应该早些过来。
无声的,霍靖沉将顾西紧紧拢着,收进自己的胸膛。
沉声问早已迈向伤者的男人,“有救?”
姜丰年未回头。
但声音清晰而有力,“虽然失血有点多,但未伤及要害。有救。”
伤者被抬走,跟着离开的还有姜丰年。
霍靖沉搂着顾西,问闻讯赶来的老王,“这种地方竟然会出现玻璃这类伤人器械,王组长是否应该给个合理的解释和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