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在身,现如今既然落到了自己手里,不趁机报仇雪恨岂不是浪费了?况且就这么放过了仇人,这也不是他的作风不是?
另一只手抚上了他的脸,指甲缓缓滑过那条差点将脑袋砍成两半的伤疤,一瞬间像是打开了闸口一样,所有过往的记忆都一并涌上了心头。
他一直没对别人说起过,就算是卞叔也从不知晓,妹妹慕容泽柔之所以寻短见,不仅和父亲的去世有关,还和眼前这个男人有关!
冰冷的手指滑过黑煞的脸颊,想想这曾经也是一张俊朗无比的脸呢,吸引了多少小姑娘的艳羡呐!可不也还是被他手起剑落给毁了个彻彻底底吗?!
看着现如今已经是面目全非、生不如死的黑煞,慕容泽韬眼里浮起一抹畅快淋淋漓的神色,是从前不曾有过的畅快!
“早知道你这么有用,我又何必在那些小喽啰身上浪费时间、浪费精力呢?”
语气自然而然的上扬,掩饰不住的嘲讽。
黑煞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费劲力气却也只是半睁开而已,与慕容泽韬四目相对,眼神中早已经没了原有的凌厉,或许说,对慕容泽韬,他从来都凌厉不起来,说到底,终归是心中有着要背负一辈子的愧疚,曾经的一时之错,毁了两个人,更害了一条如花的生命。
动了动嘴唇,却是叽叽咕咕的半句话也不曾说清楚。
慕容泽韬挥了挥手,将自己心里的不耐烦和不屑表现得淋漓尽致,他也再懒得在他身上花费不必要的时间,想必从他嘴里说出的也不会是什么好话。
他抓他,本来也没有寄希望于问出暗夜殿的老巢,毕竟是三尊之一,这点忠心不渝还是有的。只不过,既能逼迫苏寒现身,又能折磨他以替妹妹报仇,这等一箭双雕之事,何乐而不为呢?
既然他找不到苏寒,那就只能让苏寒来找自己了!这不是来了么?
将信纸插在黑煞的领口处,随后极其嫌恶的一甩手,松开了抓住黑煞头发的手,黑煞瞬间失去支持,脑袋复又垂下,像是挂着的风铃被人撞了似得摇晃了几下才又平静下来。若不是有那轻微而又断断续续的呼吸声回荡着,定会让人觉得此人已经一命呜呼了。
随从的男子忙奉上手帕,慕容泽韬接过,擦了擦手上的血迹,继而随手将其丢向了慕容泽韬,那帕子顺着头发滑下,最终飘落在地上,而他则是目不斜视的走开了。
“找个郎中来看看,不必痊愈,留住他这条烂命就够!”
说罢开了门大步流星的出去了,男子听了吩咐点了头应了一声“是!”,随即瞄了黑煞一眼,这样的惨状,活着还不如死了痛快!
殿主可真够心狠的!浑身打了个冷颤,叫了两个人进来将钉在木板上的黑煞放了下来,又将殿主的吩咐重复了一遍,他自己则是赶忙离开了这个地方。
就在慕容泽韬准备着三日之后与苏寒的会面之时,苏寒同样派人给苏祁送去了一封一模一样的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