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个眼神止住了行为。他伴随萧帝已然十余年的光景,只要他一个眼神肯定,一切都只需意会言传。
“陛下若是想着徐行而去,那老奴便不招来龙辇御驾了。”萧帝微微点头,随后走在了前方,甄公公紧随其后,心中却如明镜一般敞亮。
他的陛下,此去之地,他已然清楚明了。
走到了聖渟司的铁门之前,便觉察已然换了一批“新人”。原先的那一批,已然全军覆没,伤亡惨重。地上的血迹还未被清理完备,萧帝横扫一眼,便瞧见了那刺目的红。
“此处,莫非是锐儿伤人之地?”萧帝狐疑的问了一句,随后凝着前方正气凌然的守卫。新晋的守卫显然不知来者何人,只隐隐觉得此人身穿华服,应是有一定位分的人物。
见他们不答,一旁的甄公公倒是耐不住性子了。他扬起拂尘,直接挥洒在了几名守卫的面颊之上。几名守卫怒极,竟想要施掌于他,甄公公扬起头,丝毫不信他们能有如此狗胆。
“既然他们不答,朕亲自入内问锐儿便可,你也不必和他们废了时间了。”萧帝迈步正欲向内一探,却被守卫拦住了,这般的放肆,即使是寻常之人,怕也难以克制。
可身为君王的他,却只是将他们架在脖子附近的刀盾,推离了些。
“等等,他刚才叫什么锐儿,咱们的牢狱之中,好似未曾关过这样姓氏的罪犯?”其中的一名顶替守卫,疑惑的问了一声。
甄公公看着刀盾横架萧帝脖颈上,差点连呼吸都快断绝,待他反应过来想要怒斥解释一番时,却被萧帝的一个手势阻止了。
君王不宜以权施压,不得妄动杀念,这些道理他还是懂的。
“牢狱中没有姓氏为锐之人乃是正常,可姓氏为萧之人可否于内?”萧帝缓缓的道出此话,却见守卫们的榆木脑袋还未深透明了。
“锐?萧?锐萧,萧锐?”待到他们想透之时,惊呼声便难休难止,不识君王的罪责,他们怕是死上千万次也不够偿还的吧。
几人跪地,以头跄地,声响剧烈,抬首之时也是殷红一片。还未干涩的血迹,又一次闪现着淋漓的光亮。“你们呀,该死,竟然敢冒犯陛下!”甄公公翘起小指,阴阳怪气的问责道。
守卫们闻之,连话语都不敢多说一句,更何况是申辩之词?他们蠢笨,竟未曾猜测预料,那器宇不凡之人的身份。如今以下犯上,以刀刃行了谋逆之举,即使百口申辩,也难以有什么效用。
“起来罢。”留下此句话语,萧帝便走了进去,甄公公可没萧帝那么宽宏大量,他扬起脚各赏了他们一记飞腿,那名妄图抽扇于他的守卫,更是被多赏了几脚。
守卫们即使被踢踹,仍是不敢动弹半分,他们还未从方才的惊恐中缓过,那样的犯上的罪责,皇上真的能够以一句算了了结?
踢踹拧耳,甄公公的怒气总算消解了些,他迈着碎步紧迫的追了上去。这个牢狱,他来的频繁,往常只见着他人痛苦哭嚎,怨声连连,可此次自己确实着心惊动魄了一番。
那流淌绵延的鲜血,成了他记忆深阀处一道难眠的梦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