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正当他心生困窘,不知所措为何时,脚步声又一次的向他靠近。
贺如墨在那人来时,便已是一副眉首低垂暗自深思的模样。即便是耳边的脚步声渐渐蔓延,他也并未将额首抬起与之相视。
忽而,他的眼前出现了一双靴子,那上面的刺绣犹是吸引了他的注意。这绣法独特,并不向一般粗制工人所缝制的那般小家子气。
他的兴致来了,便缓缓的将额首抬起。迎面,他便对上了东离木讷的神色。
这下,便有理可依了,想必那靴子上所缝的花样也定是出自锦儿的巧妙手工。
“哦,你来了啊,方才可是去忙些别的事了?”贺如墨收敛了打量的神色,随意至极的问询了一句。
东离没有搭话的意思,只是将手中抓握着的那身衣衫微微展开了些。只是这一细微举动,却于刹那间将一切说明,与此同时贺如墨也了然了他先前去了何处。
原来,他这般仍是不介怀的替他取来了衣衫。
“那便谢了。“贺如墨面带怯色的接过了衣衫,皆是男子且并无他人,他便也无所顾忌的立于其旁,更替了衣衫。
那布满泥渍的衣衫被任意的摆放在地上,无人问津。即便在为华贵的衣衫,若失了用处便也没了存在的价值。等同来论,人也是雷同的道理。
”这衣衫穿着舒适,倒是比着我以往那些繁琐衣衫要体面的多。“贺如墨很是满意,他连连夸耀,连同声音都含着起伏的意味。
东离立于一旁,话语虽是听闻在耳,可言论上却是没法即刻将心情想法言说。他只是淡然的看着,随后嘴角又扬起了憨厚的笑意。
“对了,还有衣衫吗,我这位兄弟他可万不能在受了风寒!”贺如墨忽而一惊,连忙开口致辞向着东离续讨着衣衫。
东离点了点头,随后便又步伐匆匆的向着别处跑去。贺如墨凝着他的背影,顿时生了安心。若将锦儿交付给这样一个踏实的男子,倒也不必担心什么温饱问题。
对了,生夏,他能否熬过这劫,却仍是难以明定之事。贺如墨心头的烦忧又增了些许,他向着塌边走去眼神中写满了疼惜之意。
这个寻日里被他唤作殿下的人,其实心里比谁都苦。他丧母时少不更事,他不得宠时任任欺凌。他成人时无人关切,而他怀才时却依旧是无人在意。
他的这些苦闷,他都懂。单凭着以往他寄宿于贺府时的种种举态,他便能了然于心。
一阵湍急的脚步声,打乱了贺如墨飘远的思绪。他即便是不回眸相顾,便也能知晓来者为谁。
这般踏实的脚步声,除了心底实在,行为实际的那人儿,还能是何许人也?
”好,多谢你了妹夫。“贺如墨接过了衣衫,口舌打结了许久,方吐露出了这两个字眼。
其实,他预想中能够同他的家妹相匹配的人,远远不会生的这番模样。但是,既然他们如今幸福安乐,自己便也只得将原先的设想一一打破。
东离的耳畔旁响起嗡鸣阵阵,他险些怀疑了自己的听觉,是否产生了偏差?待着贺如墨又一次道出那两个字眼时,他方确定了先前的所见所闻。
记忆回溯至前,以往他同锦儿处着的时候,曾有幸的谋面她的兄长。只是那时,他好似也很不待见他。
一切皆似梦,醒醉由其人。
如今,他的耳畔所声声奏响的,皆是心悦的乐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