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的心口像是被塞进了一块寒冰,时而是刺骨的寒意,时而又是堵塞心门的窒息。
万千世事,皆有其便。这等道理她是知道的。可是即便任她预料万千,也断断不会测到这般可怖的景况。
贺如墨见着袖口上那纠缠甚紧的手指,便预感到了自己方才的口舌之误。他神色微转,连连解释掩盖着。
且不论他不善言表的口舌,能否将先前的实言圆满。但至少,他不能让自己的妹妹。哭的这般苦涩。
“锦儿,哥哥说错了,老头儿不是为娘亲所害,他是老了然后坐卧于榻上安眠归去的。”贺如墨眉目之间闪过了一丝慌乱,连话语都藏着些心虚之意。
他的这般说辞乃是于慌乱之下,一时脱口而出。先前倒也没怎么从脑海中过滤。贺锦儿听闻此话后,心情并未有着任何的好转。
她记得哥哥曾经说谎时的模样,也更确定了话语的属实性。“哥,你便不是擅长谎言的人,你这说谎时的模样我幼时便有所领教。”贺如墨听闻此话,眼神更是飘忽游移了几许。
他话语失言,手指只得微微的颤动着。贺锦儿见着他这番举止,便又念道:“如今我已不复年幼,这等谎话你还想瞒骗于我?”
贺如墨将头首低沉,目光中藏满了歉疚之意。他原先便不应一时口快,将这些噩耗皆同她说了。
“哥,你如实说吧,这先前的话都是真的吧。”贺如墨申辩无能,便只能轻点着头首。得了他这般的举止确认,锦儿的身躯于顷刻间便塌向了一旁。
但又能怎样呢?即使不愿相信,这已发生的事也是无余力悔改的。
“那哥哥,我还能回去送父上一程吗?”了无主意的境况下,贺锦儿只得垂于一旁,无望的问询了一句。
贺如墨得此话语,连连赶了过去。他费力的垂下了自己已然僵折的腿臂,然后蹲于其旁温润如玉的说道:“可以的,但是你还需知晓一些事儿。“
锦儿的神色中闪过了一抹希望,她微微扭头,便对上了贺如墨略带警醒神色的眼瞳。“你说吧,我听着,记着。“贺锦儿点了点头,话语中满是毅然。
正当着贺如墨备着开口言说时,一阵仓促的跑步声却又一次袭来。他们抬眼而望,正巧见着东离背着编篓,快步的赶至而来。
“东哥?”锦儿以手撑地,很是艰难的站起身来。东离见着她容颜上满布疑云,方将身后的编篓取了下来。
兄妹二人视线相移,这才理解了他的举止深意。“东哥,你原是去先去采摘草药了?怎么不等等我?”锦儿问了一声,竟向是在问责着自身。
只怪方才的疏忽大意,竟一时间忽略东哥的处境。锦儿黯然自责了少许时辰,便备着忘却方才的那些烦心事,先将眼下之事处理罢了。
”东哥,你先去好生休息吧,接下来的事且由着我一人便将之处理。”锦儿吩令了一声,眼眸中盛满了真诚。
这般的体贴,东离却有些不愿接受。
他不愿她一人负累,也不愿她一人承担。
然而,他最怕的是,她会有什么事掩瞒于他,或是顾及他太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