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御医惊疑的高呼了一声,随后则好似发了疯似的于衣褂里外翻乱找寻着什么。
众人看的糊涂,御医倒也未作解释。忽而他的目光黯淡,随即瘫在了原地。
“怎么了?李御医?”其余的御医尚且还不知情,他们相顾而视,随后选了一位作为了发问解惑之人。
“你们……带诊包了吗?”张御医的目光隐隐约约的闪现了希望的曙光。
“额,我们虽是原先携带着的,可约莫也在颠簸挣扎的途中掉落了……”
其余的御医,上下整理了袖摆同口袋,最终,倒也是展露出了一副一无所获的模样。
“哼!都怪尔等!还未等着我取了诊包,便蛮横的将我硬扛至了此地!看,如今失了这诊包,约莫这七皇子……”御医只顾着怪责那几名低首不言的侍卫,倒是丝毫未曾觉察身侧之人的阴恐目光。
“说!七皇子如何?失了诊包,他约莫会怎样?你!给朕将话语说个清明。”萧珏怒声的问询着,目光中尽是急切焦虑的神情。
其实,始于方才之前,萧珏便一直注凝着御医的一言一行,如今听闻着他绕有深意的未完话语,他的心绪则陷入了不宁的逆境。
“陛下妄恕微臣的妄言,若是少了诊包的相助相辅,七皇子……七皇子应是回天无力。”御医深锁愁眉,颇为郑重的告禀了此话。
“回天无力?呵,好一句回天无力!原来,朕宫中所圈养的不过是一群不知变通,空乏无术的庸才。”萧珏看了看怀中尚有一息之存的男孩,随后又仰天高喝了一声。
御医们向来是过着与世无争酒觞乐词的日子,如今闻着萧帝这般的震怒于色,便也只得面面相觑,怯不敢言。
他们集聚于一旁,摆出了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而这份强伪出的苦意,却独独是怕担了责,负了罪。
萧珏见着御医这幅颜容,不禁鄙夷的挪开了目光,他的双眸向着怀中望去,却见着那蜷缩于他胸怀的孩子,好似恢复了些许的知觉。
那双伤痕满布的小手微微的动弹了一下,恰巧落入了他的手中。这等感伤的氛围触动了在场的所有人。而那两名将男孩视作光芒的婢女,更是于一时间啜泣哽咽,难以休止。
“你……你醒了?”萧珏言辞顿塞,竟寻不出一个何时的称谓,将男孩称呼。
男孩无所的点了点头,随后小手不断的向着衣服内怀伸探,好似想着找寻些什么。
“什么,你想要找些什么?”萧珏见着男孩面色牵强,手中也也一无所获,便替着他问询了一句。
“衣衫内层,有……有……”男孩虚弱的连话语都难以说清,他指了指衣衫,小手仍不放弃的想要寻出些什么。
“衣衫内层?”萧珏默念着,手也探入了男孩的上衣颈处,他的手指修长,很快的便触到了一坚硬的物体。
他长指握转,那物便即刻的辗转到了他的手中。萧珏几分诧异的望去,却见着了一让他心潮在此翻涌的物件。
“爹爹……这个是夏儿新做的小木雕,上面刻了爹爹的面容,时间有些紧迫,夏儿还未例行完善,如今送给爹爹……”男孩说着说着,手竟暮然的垂落在侧。
萧珏的手中一空,那个男孩方予他的木雕也砰的一声坠落于地。
“御医!御医!快给朕帮他看看!”萧珏一时慌了神绪,理智也渐渐的流失怠尽。他狂燥的吼着唤着,眼中心中仍不愿相信那孩子就这般薄命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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