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一抹一闪即过的光亮。直觉告诉我,面前的这位老者一定是对我存着什么难以言明的话语。
“阿爹,您为何不回答公子哥哥的话,上天曾经暗示过我们......”老者的孩子心肠耿直,倒是什么话语都藏不住,可他的话才说了一半,那双唇便被老者匆匆的捂住了。我见着这等境况,心中更为不舒坦了几分。
他们对我存着隐瞒,那就更不利与我的考验通过了。若是在这在多耗上片刻,想必就是大罗神仙也难在挽留萧生夏的半秒生息啊!
一想到这儿,我顿时不淡定了许多,我一把拉过了那个小孩,不容分说的便向他问起了他那还未说完的话语。“公子哥哥,痛,你松开些,那件事阿爹不允许我说。”那孩子虽是口直心快,可对着老者却还是存着忌惮之心。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后松开了手,再次了无指望的望向了其余的围着我的那些人。他们之中只要有一人甘愿开口,我的考验或许便能获得指示。可这些人即便已经是自顾不暇的悲惨处境,心中却好似还在顾虑着什么不愿同我直说。
我被他们的沉默搅的心烦意乱,直接蹲在了一旁暗自沉默了起来。“阿爹,你就同公子哥哥说罢,他方才也曾说过想要来帮帮我们。所以,即使他不是上天安排着来解救我们的人,尝试一次也不是未尝不可的啊?”
那孩子终究是孩子,想法也较之大人而言简单了许多。这一番话似乎发挥了作用,一直封锁着口舌的老者,总算甘愿同我将那孩子未说完的话语续言了下去。
我静静地听着,最后总算是后知后觉的明白了他们这些人一直维持着沉默的具体原因了。原来,是要有人牺牲,原来,他们是怕我无辜牺牲。我心中因着人群中的温情而泛起了暖意,而对于老者那番话,我也定下了属于自己的那个决定。
“那么,只要平躺着,然后放干自己的血液便可以了吗?”我微笑着问了一声,语气也尽量的说的很轻松。相较于我的故作轻松,那围绕在我身旁的“存活者们”,却是将凝重的神情醒目的摆在了脸上。
我知道他们是怕我即使牺牲了,也只能是白白牺牲的事。而我呢,却并不怕会出现这样的“系统错误”,既然是猪脚嘛,总该有些猪脚光坏什么笼罩着的罢。
“公子,你真的想好了吗?也许,你即便是牺牲也改变不了我们的苦难处境?”老者依旧是“存活者”列队里面的主事之人,他向着我在确认,而我的回答也是一如既往的坚持。
“公子啊,你还是在想想吧。老生同你说句实话,若您真的是上天派遣而来的,老生定不会阻了您行施恩之举。可您只是无意间闯入了这个地界的小辈,老生有什么权利让你妄作牺牲人选呢?”老者面色凄凄的同我晓之以理道,而我听的甚是感动,决定却依旧不曾动摇。
为公是得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为私则是想要延续了另一人的生命,这公私两点皆至,我又什么怯于牺牲的介怀呢?
“嗯,我决定了,这并非是我一个人的莽撞之举。纵使我并非受到上天的安排来到这里,可我既然能够够那般巧合的现身于此,或许便定有其意义所在。”我认真地看向了老者,话语也说着极为肯定。老者的眼眸中流露出了一抹悲惋,然而终究还是拗不过我的坚持。
他令着自己的孩子取来了刀柄,很是犹豫着的递给了我。就在我准备接过那刀柄的间隙,他却又好似匆匆忙忙的收回了手。“别这样,给我,我想为你们做些什么事。”我说完,便不由分说的同他争抢起了刀柄。
争抢的过程中,刀柄猝不及防的划上了我的臂腕,而就在那一瞬我的嘴角也总算闪过了一抹释怀的笑容。
“看,这上天的意思,你们还要拒绝我吗?”说完这话,我很是自然的躺到了地面之上。看着血液渐渐地浸透了干涸的地面,我面容轻松地合上了眼眸。
接下来的事我并不知道会按着怎样的进程发展,但我知道的是那些人一直在我的耳边说着关切的话语,有了他们这份心,即便现在的痛感是真实的,我也是心中无怨了。
周围的气温好似渐渐地降了下来,或许这是一个很好的先兆。我侧过了头首,随后望向了自己的手腕处。鲜血已经染红了一片,而这时候,我的身体好似被什么东西托了起来,这种感觉是泉水?
一股股直涌而上的清泉慢慢的升腾将我圈在了中央,仿佛形成了一种天然的屏障,而就在这时,我看见了那一群人脸上真诚的笑容。
他们的困境应该解除了罢,这般想着,我的头却忽而的陷入了晕眩。那袭来的一团黑,死死地盖在我的脑海中,而我甚至连着睁眼的力气都不复存在。
对啊,人的血液要是流光了,应该就会死了罢,脑中的思绪一下子清明了许多,而我的唇边却还是遗留着一丝不甘愿。
对不起,萧生夏,我还是没能救了你......一片黑暗尽数的挤入了我的脑海,随后砰的一声爆炸,然而,炸裂出的竟会是一白茫茫的烟火?我诧异着,随后便感觉到了身体被什么人剧烈的晃动着。
“阿南,你醒醒,你怎么了?”是萧生夏吗?我心头一惊,手上便好似猛地抓住了一个什么东西。我想要看清楚手中抓着的那个物件究竟为何,便费力的睁开了眼睛。原来时是双手啊~我心头庆幸着,笑容也是出自真心。
原来不用死了,原来通过考验了,原来......原来还能在看清眼前那人。我坐起了身,随后不愿放弃一秒的凝视着眼前那人。我真怕这场考验还没有结束,更怕的是这才是最后的一层考验。
倘若现在让一切消失,随后告诉我眼前的这一切不过是一个幻象。那么想必,我定会难以自控的疯掉罢。
这般想着,我的眼神也更为专注了几分,面对着我这样的注视,眼前的那人却丝毫仿佛定格。他越是这样我越是不安,这样静止的他,倒更像是一个可怕的假象。
不,应该不会这么坑的罢,我摇了摇头,总算是在摇头的瞬间,听到了让我安心的话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