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然和苦涩的光芒。
云城。
聂慎行回去之后,卧床不起,病情愈发严重。
聂家人要送他去医院,他死活不肯,仿佛心意已决,决心等死了。
聂宅上空,成日笼罩着一片愁云惨雾。
瞅准这个时机,聂氏家族内斗得更加厉害,私底下各种小动作也不断。
聂少聪去了瑞士度蜜月,聂慎行又卧病在床,不得已,聂慎霆只有再次挑起聂氏的大梁,每天都忙得没时间去想其他。
这天早上,他刚开完一个重要的会议,回到总裁办公室,元明就疾步走了上来。
“三少,打听清楚了。”他低声道。
聂慎霆点头,“怎么说?”
元明只说了两个字:“江城。”
江城?聂慎霆签字的动作停顿在了那儿。
家庭医生说大哥的身体还能撑一个月,可是,这次却突然加重,应该是受了什么刺激。
医生说按照目前的状况来看,大哥恐怕连一个月都撑不了了。
好端端的,为什么会受刺激?而且他这次病情突然加重,是在外出了几天回来之后。
那么,他这一趟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受到了什么刺激才导致病情加重?
聂慎霆怀着疑惑,让元明去暗地打探了一下。结果出来,大哥去的是江城。
离云城有千里之遥的江城。
可聂家在那边根本没有亲戚,也没有分公司业务点,可以说完全没有关系,大哥为什么又要去那里?
江城,到底藏着什么他不知道的秘密?
心里隐隐猜到了一点,某个答案几乎呼之欲出,但是,他不敢肯定。
沉思片刻,他吩咐道:“元明,去安排一下,我要去一趟江城。”
江城。
连着下了半个月的小雨,天气终于放晴了,各家各户忙着晒被子。
八月清亮的阳光从树叶的缝隙间洒落下来,地面湿润的泥土很快就被晒干了。
到了中午时分,叶子都被晒蔫了,没精打采地耷拉着脑袋,暴露在金黄色的火辣辣的太阳底下。
“这鬼天气,要么就天天下雨,要么就晒得要死,真是有够变一态的。”连姝心里腹诽着,从公交车上下来。
“小姝。”一个年龄跟她相仿长得浓眉大眼的青年从一辆出租车里探出头来,冲她挥手示意。
“余松。”连姝有些诧异的走过去,“你怎么在这里?”
“我在等你呀。”余松微微一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我知道你待会儿要去明月巷,所以在这里等你。”
今儿是周末,孩子们上家教课的时间都放在了这两天,连姝的日程安排得满满的。她要去的下一家就住在明月巷。
“找我什么事?”她笑着问余松。
余松是吴奶奶的孙子,今年二十二岁,跟她一样大,还没结婚,在当地开出租车。
“你上来,车上说。”余松示意道,“我送你去明月巷。”
“那怎么好意思,”连姝忙道,“不能耽误你生意,我自己坐公车过去就行了。”
“快上来吧,”余松道,“这么热的天挤公车多累啊,赶紧的,我送你过去,顺便跟你说个事。”
“那好吧,”连姝无奈,只得上了车,“那你打表,下车我给你钱。”
她不是不经人事的小女孩了,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她也看得出来,余松对她有好感。
但她拿他只当邻家哥哥,所以,为免不必要的麻烦,她尽量不敢跟他走得太近,不想欠他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