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始终没有办法说服自己接纳他的进入。
她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排斥和抗拒他的靠近,他越靠近,她心里那种想要夺门而逃的冲动就愈发的强烈。
“对不起瑾年,真的对不起,我做不到……”
仿佛一桶冷水浇下,陆瑾年身上激一情的火焰,慢慢地熄灭了。
良久,他才起身,抓过一旁的毛巾被盖在了她赤果的身上,嘶哑着声音道:“没关系,以后有的是机会。”
连姝很愧疚,觉得自己真是无药可救了。
明明只要忍忍,然后再假装快乐地哼哼两声,一切便能朝着圆满的结局发展。
可是……
她终究还是过不了自己那一关。
因为不爱。
她不爱这个男人,就没有办法做到和他做一爱。
女人跟男人不同,心里没有爱,身体是做不出来的。
“对不起……”她只能不停地道歉。
“别说了。”陆瑾年迅速打断她,然后一把抓过旁边自己的衣服套上,深吸了一口气,道:“真正的水如交融,是需要两心相悦的,我知道你还没有准备好,所以,我不逼你。我会等你,等你真正准备好把自己给我的那一天。”
接着,他低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吻,起身出去了。
门被带上,室内恢复了一片安静。
连姝从床上坐起来,双手环膝,将脸深深地埋进了双膝间。
那一刻,她对自己很绝望。
东郊的墓园。
聂慎霆缓缓地拾阶而上,来到了一座坟墓前。
石碑上,聂荣光笑得很温和,就像一个慈祥的长者,一点也看不出他掌权时的杀伐果断,血腥残忍。
聂慎霆蹲下身子,将手里的白菊摆放在了墓前。
他久久地凝望着这座坟墓,长久没有任何动作和表情。
老爷子是在他走后不久就过世的。
听少聪说,老爷子死之前,一直念叨着他的名字,但是他当时人已在国外,赶不及回来。
得到消息后,他在房间里枯坐了一夜。
老爷子是带着遗憾走的。据说,眼睛都没有合上。
还是送去火化的时候,工作人员强行帮他合上的。
老爷子的丧事是由聂少聪一手操办的。
其实按照当地的规矩和传统,老人死后,是要夫妻合葬的,但是聂老夫人生前有话,死都不愿意跟丈夫葬在一起。
所以,聂少聪没有遵循习俗,将爷爷和奶奶合葬一处,而是分开埋葬,也葬在了同一座墓园里。
短短的半年间,聂慎霆失去了三个亲人,父母,大哥。
就像蝴蝶效应一样,他的亲人,一个又一个的离他而去。
而仿佛受了诅咒一般,他的父母生不能同寝,死也没有同穴。他的大哥和大嫂,将来只怕也没有机会葬在一处。
那么,自己呢?将来是不是也得落个孤独终老,死后也孤孤单单的凄凉下场?
聂慎霆伫立在父亲的坟前,忍不住地,就苦笑出了声。
他又去看望了母亲和大哥,这才慢慢地走下山去。
下了山,他给杨小帅打了一个电话:“小帅,有空吗?出来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