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姝转移了话题,“白荷姐,这些年,你到底去了哪里?我找了你很久,始终没有你的消息……”
白荷眼神躲闪了一下,道:“我躲了起来。一直在外地。”
连姝道:“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白荷苦笑,道:“你以为我不想吗?可我不敢啊。爸妈死后,我落入了张贺的手里,他给我改了名字,逼着我去酒吧陪酒,挣钱养他。我好不容易才逃脱他的魔爪,一个人躲去了外地,那里偏僻与世隔绝,这些年,我根本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我在那里遇到了一对好心人,他们把我当亲生女儿一样对待,我侍奉他们终老,在那个小乡村里,一呆就是好几年。直到不久前,我的养父母过世,我才出来的。我去月亮湾找你,邻居们都说你和连奶奶搬到云城来了,我又来云城找你。我怕别人知道我的身份,就编了个莲子的假名字,可又不知道你的地址,苦闷之下,就去酒吧喝酒,然后,就遇到了瑾年……”
连姝看着她,心里五味陈杂,“所以你现在还不知道,爸妈死亡的真相?”
白荷睁着茫然的眸子,“不是被黑社会的仇家所害的吗?”
连姝看她的样子,似乎真的不知内情,想来,她刚到云城,还不知道这一切。
人是最健忘的动物,即便三年前她和聂家的那些事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但几年过去,人们早已被新的层出不穷的新闻所吸引,哪里还有人刻意谈起过去的话题?再说了,她被陆瑾年金屋藏娇,很少有机会跟外界接触,自然也就不知道实情了。
“白荷姐,对不起……”
白荷愣了一下,“你干嘛要跟我说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才是……”
“不,”连姝真诚地道:“这些年,你受的苦,都是在替我受,因为,我才是白家真正的女儿……”
说着,她就把自己和白荷的身世秘密以及跟聂家的纠葛等等悉数说给了她听。
白荷听后,呆住了。
良久,才喃喃地道:“所以,我只是个弃婴?根本不是爸爸妈妈的女儿?”
连姝握着她的手,道:“他们一直把你当亲生女儿待的。”
白荷悲从中来,“我是个替身。原来我只是个替身。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白荷姐,对不起……”
白荷她承受不住这样大的打击,捂着脸,呜呜地哭了起来。
连姝也心有戚戚焉,她想安慰,却无从说起,只有在旁边默默地陪着她。
直到白荷哭累了,睡着了,她才叹了口气,扯出一条薄毯给她盖上。
从客房里出来,她的心情很沉重。
她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自己和白荷姐姐的相逢,竟然会是这样。
陆瑾年正坐在大厅沙发里抽烟,茶几上的烟灰缸里,已经摁了不少的烟头。
看到她,他连忙摁灭烟头,起身道:“小姝,我想跟你解释一下……”
“我很累,”连姝道,“我先上去休息了。”说着,她就朝楼上走去。
陆瑾年站在那里,脸色异常地灰败。
白荷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床边站了一个人。
男人居高临下地盯着她,眸光幽深,眼神格外的深邃难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