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身来,看着乔宓,摊了摊手,一脸的无奈和宠溺:“抱歉,这孩子被我们惯坏了,有点没大没小,你别介意。”
乔宓摇摇头,“怎么会。”
只是她没有想到,堂堂御风的大老板,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商业霸主,在面对女儿时,也会露出这么铁汉柔情的一面。
看来,又是一个女儿奴啊。
“对了,”萧临风打断了她的思绪,“你这么急着找我,什么事?”
乔宓这才想到自己的来意。
她清了清嗓子,道:“其实我也没什么。就是今天和相思出去逛街的时候,碰到了申梦莹。”一边说着,一边关注着萧临风脸上细微的表情。
后者却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然后呢?”
“然后……”她咬了咬唇,道:“申梦莹说,是你让大宝离开燕城的?”
她紧紧的盯着他的眼睛,紧张的等待着他的回答。
萧临风起先怔了一下。他没想到,申梦莹这个蠢货竟然把这事儿也给说了。
但很快他就承认了:“没错,是我。”
乔宓彻底愣住了。竟然真的是他。申梦莹没骗她。
她忍不住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要用这种卑鄙的手段,逼着大宝离开。
萧临风倒也坦然,“为了你。”
乔宓愕然。就因为大宝对她的那点小心思,他就要把人逼走?
她皱眉道,“萧临风,我跟你说过,我对大宝没有男女之情。”
萧临风打断她,“可是他一日还留在燕城,一日就不会死心。我这么做,也是在帮他做决定。”
“可你不觉得这么做太过分了吗?”乔宓忍无可忍,“这对大宝不公平,燕城是他的老家,是生他养他的地方,萧临风,你有什么资格决定他的去留?”
萧临风沉声道:“我只是在给他足够的时间冷静。只有离开燕城,离开你,他才能看到外面的世界,才有机会见识到别的女孩的好,而不是一味的把目光停留在你的身上。”
“可你不应该用这种方式。”乔宓很生气,“你考虑过我们的感受吗?相思是我最好的朋友,你这么做,让我以后怎么面对她?她会恨我的。”
萧临风淡淡道:“如果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轻易反目的话,这样的朋友,不要也罢。”
“萧临风你够了。”乔宓更加生气了。“什么叫做一点小事?这是一点小事吗?大宝生在燕城,长在燕城,从来没有这么长时间离开过父母和姐姐的身边,你现在让他两年都不能回燕城,他的家里人有多难过你知道吗?你这个人,怎么可以这么狠心,这么冷血?你凭什么这么草率的决定人家的命运?”
“宓宓你冷静一点。”萧临风皱眉,“男人志在四方,不过两年时间而已,他只有历练过了,见识过外面的风景,才不会在你这一棵树上吊死。”
乔宓冷笑,面上浮满鄙夷的神色,她不屑的道:“说到底是你心胸狭隘,容不下人。萧临风,如果你对自己有足够的信心,又何惧一个小小的田文承?还是说在你眼里,你觉得,你连一个大宝都不如?”
这句话,戳中了萧临风的死穴,他瞬间就安静了。
是的,他就是对自己没有信心,所以才把田文承逼走。他用尽手段,剪掉她身边的烂桃花,就是为了把她留在身边。他心胸狭隘,容不下别的觊觎者,他甚至,对她梦里喊叫的那个名字都一直耿耿于怀。说到底,还是太在乎。正因为太在乎她,所以,才这么害怕失去。才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
他定定的看着她,眸中一抹暗芒掠过。
“你为什么这么生气?”他问,眸底是努力压制的暗流。
乔宓反问道:“你对我的朋友做出这么卑鄙的事情,难道我不应该生气吗?”
“你的朋友。”他点点头,“田文承是你的朋友,那我呢?我在你心里是什么?”
乔宓愣住了。她没有想到,萧临风会问这样的一个问题。
她一时答不上来,只能怔怔的站在那里。
见她长久沉默,萧临风的唇角不由得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意。
他们是领了结婚证的夫妻。是法律上承认的夫妻。可是那本证书,却不过是一纸空文,没有任何实际内容。他在她的眼里,还不如一个田文承。她把他当朋友,把田相思当朋友,可唯独,没有把他放在心上。她能为了田家人的感受来找他兴师问罪,她害怕失去田相思这样一个朋友,可唯独,没有害怕过失去他。
是啊,根本就没有拥有,又何惧失去?在她眼里,他为她做得再多,也抵不过田家姐弟。他只是她名义上的丈夫,一个空壳而已。他又怎么能奢望,她把他放在最重要的位置呢?
她考虑了所有人的感受,唯独,没有考虑他。
萧临风深吸了一口气,深深的看她一眼,然后道:“宓宓,我对你很失望。”
说完,他绕过她,走了出去,把她一个人丢在了书房里。
乔宓站在那儿,半响回不过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