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儿。
他觉得,自己亏欠女儿的实在太多了。她虽然身在富贵之家,衣食无忧,物质上的从来没有缺过,可精神上,她比别人少了太多。别人都是享受着父母都在身边的乐趣,可她从小就没有沐浴过一天的母爱,连他这个当父亲的,也常常不在身边,她从小,就是跟着家里的老人和姑姑长大的,能养成这样健康向上的性子就已经不错了,他还能再苛求她什么呢?
“馠馠,爹地答应你,以后一定会让你每天都这么快乐。”
“真的?”小姑娘眼睛一亮。
“真的。”萧临风保证。
“那,拉钩。”
“好,拉钩。”
手指勾勾缠,父女俩相视一笑。
馠馠靠在萧揽月怀里撒娇:“姑姑,我觉得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萧揽月失笑:“这么容易就满足了?这可不像我们萧家小公主的作风哈。”
小姑娘嘻嘻笑:“只要你和爹地每天都陪着我,我就心满意足啦。”
萧揽月笑道:“瞧我们馠馠这口气,小大人似的,你爹地可没那么多时间天天陪着你。也就你姑姑我成天没事干,就陪着你啰。”
看到姑侄俩融洽的画面,萧临风神情愣了一下,深邃的眸子不由得微微眯起。
是什么时候,月儿已经不知不觉的在馠馠的生命里充当了母亲的角色,以至于馠馠竟对她如此依恋?这样的话,以后她恐怕更加不容易接纳宓宓了。
想到今早女儿闹的这一出,他的心不禁微微一沉。
“你们先坐着,我去打个电话。”说着,他拿着手机走了出去。
到了稍微人少一点的地方,他再度给乔宓拨了个电话。
然而,传入耳中的,依然是那机械而又生硬的女声:“对不起,您呼叫的用户已关机……”
他皱了皱眉,将手机放回裤兜里。
走到抽烟处,他点燃了一根烟。
他长长的吐出一口烟圈,眸子微微眯起,出了神,连指尖的白嘴香烟燃到了尽头尤不自知。
直到灼痛感传来,才恍然回神,不由几分失落。
回到冷饮处的时候,只有萧揽月一个人坐在那里。
“馠馠呢?”他问。
她笑着指:“那儿呢。”
原来在坐旋转木马。
“爹地。”她看到他,开心的冲他挥手。
萧临风也朝她挥挥手,然后在萧揽月的身旁坐下来。
萧揽月侧过头看他,“怎么了?”一脸不愉的样子。
“没事。”他笑了笑,不知道怎么的就撒了谎:“交代了一点工作上的事。”
萧揽月点点头,抱歉的道:“风哥哥,真是对不住啊,让你这么来回奔波。”
萧临风摇摇头,“要说道歉,也应该是我道歉。这些年,我忙于工作,把馠馠丢给你们,实在是太不负责任。也辛苦你们了,为了馠馠这么费心。”
虽然她拍戏也是玩票性质,并不当做工作来做,而且家里也不缺她的钱花,但照顾孩子是劳心劳力的事情,尤其还是从一个嗷嗷待哺的小婴儿照顾到了这么大,其中付出的精力和心血可想而知。对于这点,他还是十分感激家人的,不问缘由,毫无条件的接纳了这个孩子,精心照顾,从无怨言。
萧揽月娇嗔道:“风哥哥,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们不是一家人吗?照顾馠馠也是应该的啊。你这么说就有点生份了。再说我挺喜欢馠馠的,这丫头跟我也投缘,有她在我身边,我的烦恼都少了许多。而且爸妈有她陪着,也不寂寞。”
萧临风点点头,“不过,明天我还是得跟咱爸咱妈说一声,以后别太惯着孩子了,小丫头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再这么下去,谁也管不了了。”
萧揽月抿唇笑,“可她怕你呀,有你管着她不就行了?”
萧临风无奈道:“我也总不能一直呆在她身边啊。再说你也迟早要成家。”
“什么意思?”萧揽月故作嗔怒:“嫌我带得不好,要赶我走啊?”
“不是,你别多心,”萧临风道:“我就是觉得,不能太惯着孩子。”
不然孩子有恃无恐,将来宓宓进门,跟孩子处不好,还怎么修补感情?
萧揽月幽幽的看他:“哥,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就是个卸磨杀驴的。”
她难得这么正儿八经的叫他哥,而且用这种幽怨的语气,萧临风一时有些不适应。不过,毕竟是自己的妹妹,她的性子他多少还是了解的,只要她不叫他风哥哥,叫哥的时候,那准是她心情不太好了。
果然,卸磨杀驴这种话都出来了。
他无奈笑:“你这是什么话?谁是磨谁是驴?”
“我是驴呗。”萧揽月幽幽道:“你现在找到可以帮你照顾馠馠的人了,所以我这个当姑姑的,就该身成功退,一脚被踢开了呗。”
萧临风听她语气复杂,不由愣了一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萧揽月干脆认真看他,直接问道:“风哥哥,你是不是找到馠馠的生母了?”
这么些年了,他一直孤身一人,身边没有固定女友,也没有结婚的打算。他们都以为他在等馠馠的生母,当年她跟馠馠的生母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从来不跟她们说,他们也不清楚,还以为这次他去燕城找的是馠馠的生母呢,所以她才有此一问。
萧临风迟疑了一下,摇头:“没有。”
萧揽月犹疑的看他:“那我怎么听说,你要结婚?”
当初他去燕城,也是听说有了馠馠生母的线索。
他们都以为他找到了那个女人。
萧临风淡淡道:“是秦佩儿说的吧?”
萧揽月点头,道:“昨天下午佩儿来家里了。她情绪有点激动,可能她说的话让馠馠误会了,所以孩子早上才闹着要找你回来。你也知道,馠馠从小没有妈妈,对后妈这个词特别敏感,这孩子又比同龄人都早熟,也就难免想法偏颇。”
萧临风点点头表示认同,“秦佩儿跟你们都说了什么?”
萧揽月道:“其实也没什么,她就是问我们,知不知道你要结婚的事。”顿了顿,她认真的看着兄长:“风哥哥,你要结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