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彭黛雯冷眼一瞪邵漪,气呼呼的拿起杯子坐下喝水,秦之安连忙过来给母亲敲背道:“妈,其实也没什么,警告一次就行了,别气坏了身子啊。邵漪,快道歉,别让外婆再生气了!”
邵漪缓缓折回视线,望了一眼对她并未留心的秦之问,她更在意的,是舅舅有没有生气,当即点头道:“外婆,是我的不对,以后,我不会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碰的一声,彭黛雯将手中的杯子重力放到桌子上,发出刺耳的碰撞声:“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话——”
“妈!”打断了彭黛雯的愤怒,秦之问舒了口气站了起来,如冰冷曜石般闪烁的眼眸冷冽扫过了场上的邵漪,不偏不倚的说着:“邵漪知道错了,若是妈不够解气就罚她站在走廊一夜不许睡,如果还是不解气,第二天请假不许上学,接着站,什么时候妈解气了,什么时候再让她回屋睡觉。”
他的态度让彭黛雯一时难以回绝,看来儿子是铁了心留着死丫头,既然这样那也不能让她好过,略显富态的脸上冷嘲起:“好,既然之问帮你说话了,那就让你去走廊里边站着,不许喝水,不许吃饭,不许睡觉,站足了一天一夜再回屋去!——还有,站的不显眼的地方去,别让我看见扫兴!”
邵漪闻言如获大赦,没有一丝的为求情之意,自觉的走了出去,迎着橘黄色的月光,她站到了人少的后院,那里花圃满园,一般的只会远足观赏,不会走近,而她就站在不显眼的角落里,沐浴着象牙白的月色,看着夜色地下的摇曳风中的花朵,似乎罚站也是蛮有意境的。
“你似乎蛮享受的。”
望着夏风中她轻轻闭眼深呼吸的面容,他突然发现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她就是一颗随处而生的青草,无论什么坏境都会坚强的活下去,只不过时罚站而已,对于随遇而安的她来说,似乎是小菜一碟罢了。
立刻睁开眼,邵漪眼神恍惚着,刚才的批判她也是眉头都没有眨一下,但是此刻却发现像是醉酒般,后劲一上,反而晕晕乎乎的害怕,害怕如何像舅舅解释,“能怎么办,只要外婆不生气,我站一天一夜又算什么。”
“哦?想的蛮开,那就好,我回屋了。”疏朗的夏风,迎着夜色吹拂着他的面孔,早已退却了第一次将他的时的青春张扬,此时的他成熟温雅,如浓沙般的月光他略微低头说话的俊颜,迎着屡光微微抬起,似刻意剪裁般,露出深刻而流畅的下巴,微勾起薄唇,时刻都是光芒尽显的璀目中直射出的目光似能将她燃烧殆尽。
透着无尽魅力无害的面容下,是一颗冰冷如磐石的心,从一开始,她便体会到了。
颀长伟岸的身形迎着暗色月色,留下一道孤独修长得背影,发丝吹拂的凌乱,却徒添了他的遥远心声的孤独,终于抑制不住,沙哑出声:“舅舅……”
步伐微顿,伴着夏风的月色下,他斜过身子望向暗影中白兰裙装的邵漪,轻应着:“嗯?”
“您,真的没什么问的吗?其实……我跟学长没什么,我不否认学长对我有什么,但是,我确实对他,没有任何感觉。”她声线微涩,有点不懂为什么要解释,也许他并不在意,她的解释或许是多余的。
“嗯。”听完,半晌没有听她在说话,停顿的步伐又继续迈了出去,这次一路进了二楼。
月色暗影下的邵漪,愣愣的望着他消失的身影,良久无法回过神来,嘴角浮出一丝自嘲,她这是怎么了,舅舅怎么在乎她的感情?她不过是寄人篱下而已!
“邵漪小姐,麻烦你站好了,太太让我来看看你。”刘姨慈眉笑着,双眼却有神的很,太太派她来监督的,她自然是要瞪大眼睛看清楚了,跟了太太这么多年,这恩怨她也是知晓几分的,哎,谁让这小丫头越长越像她的那个妈,那个老爷在外的私生女,也难怪太太看她不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