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垒砌的半人高的实墙,上半截是空的,顶上是尖尖的很陡的草棚,这样的顶是为了大雪不会积存太多,免得压塌棚子伤了羊。小虎离着还有一丈多远的地方,就能够闻到羊圈里浓烈的粪尿味,小虎皱着眉头走到跟前,伸头看看羊圈里的卫生情况,看过就恼火。
刘家岭那里的李大兴也养着一百多头绵羊加山羊,可是他家的羊圈总是干干净净的,粪尿味虽然有但是却不像这儿都不能靠近。更不像这羊圈里面,粪尿满地都是,连原本雪白的羊毛都变成的灰黑色。
他越看越生气,就硬邦邦的问大满:“这些管理羊的人都是从哪儿找的?到底会不会放羊?”
大满看到这些情形也很生气。他从羊送过来交到这些人手中,头两天有过来看过。他们早上把羊群赶出去晚上赶回来,羊进了羊圈,他们还会抱几捆草料放进去,他觉得还可以,之后就没有再来。哪里想到这些人会不收拾羊圈,任由羊圈埋汰成这样?不说小虎生气就是他看了也是火冒三丈。他们家别说羊圈就是猪圈也没有这么肮脏的。
他愤怒的走到一边专门给牧羊人搭建的窝棚。推开门气冲冲的对着里面正围着火炉子烘火的几个牧羊人说道:“你们都出来,有事说!”
几个牧羊人赶紧皮上羊皮袄子、戴上羊皮帽跟着大满向站在羊圈边上的小虎他们走过去。
小虎看到他们都过来,也不想浪费口舌在骂人或训人上。而且这几个看起来比自己大了许多。他压下怒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的说道:“你们这羊圈的卫生太差,我看着你们似乎从来就没有打理过。这绝对不行,这样的话。羊会很容易生病。这次我不说让你们难堪的话,但是以后你们还是这样漫不经心、不在乎的话。那就只好换认真负责、在乎的人来!到那时候,别说我们不给你们机会!”
这几个牧羊人倒是真真实实的会养羊,不过他们北方养羊都是这样,从来没有听说羊圈还要打扫的干干净净的。不过既然东家这么要求了。那他们也只能跟着东家的条件做,除非是不想做这份工了。要是让他们放弃这份工他们更加难受,一个月七百文。管吃管住,每年年底还会根据羊的增长给与相应比例的奖励。这是在哪儿也别想有的好条件,他们是怎么也舍不得放弃这份工的,那就只有多劳累,每天把羊圈清理干净。
他们这边应着那边就向大满要打扫羊圈用的工具,他们准备今天就开始做起来。大满还要跟小虎一起去看牛圈和马圈,就让他们等等,等他们回来的时候再跟着过去拿。
他们到不远处的牛圈去看的时候,那里弄得很干净,小虎和大满都很满意。从牛圈外面撒落的一堆堆牛粪可以看出,这是放牛的长工们按时间把牛赶出来拉屎拉尿,不让它们在窝里作脏。窝里还铺了厚厚的干草,大黄牛们懒洋洋的半卧在干草上,慢悠悠的咀嚼着衔在嘴里的干草。
牛棚的上风口处是几个养牛人的住处,一样是黄泥揣成的土泥墙,高粱杆子和干草编织成的棚顶。这样的房子不经用,最多用三年,但是冬暖夏凉,用于临时窝棚最合适。
小虎和大满都很满意,就没有打扰放牛的长工,又赶着去马圈。因为马需要经常性远距离奔跑,以增强它的柔韧、灵活、耐力、强劲等,所以注定了马场的地界又大又远。
他们几个人是真的走了大半天才走到马圈的地方,小虎没有看到草料,就很疑惑的问大满,“这边怎么没有堆草料过来?他们要是需要喂马的时候,一趟一趟的搬过来,那得多费事啊!”
大满好笑的回道:“我当初也跟你一样的想法,当初他们建议说要把马场建到这儿的时候。我问为什么弄得这么远?他们跟我说马场本身就要大,以后要是马养的越来越多,那地界就要更大,如果跟牛羊弄在一块,肯定受影响。我想着是这个理。后来收干草堆草堆子的时候,我就安排人往这里堆几堆子草料。他们又笑话我了,说是那马喂料的时候,只要把马赶到有草料的地方,让它们吃个饱,一天有个两三次论遍喂。不能想养牛一样,放在跟前随它们想吃的时候就吃几口,因为马必须每天都要跑动,要是跟养牛那样,那就养废了!”
小虎跟二丫学的脸皮挺厚,从来不会因为自己不懂被人笑话了,就恼羞。他笑着点头,承认自己见识短,笑道:“大满哥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在家养马不就是有时间就把马放出去跑几步,要是没时间,可不就跟养牛一样!哪里会想到还有这些事,难怪我媳妇老是反对我给那些马配种来着!”
他们看着干净的马圈和寒冷中相互偎依着蹭来蹭去却仍旧精神抖擞的马儿,心情都很好,羊圈的埋汰带给他们的恼火已经消失殆尽。那几个小虎费劲力气弄过来的牧马人已经看到了站在马圈旁边咧着嘴笑的小虎、大满他们,就赶紧从因为烧着火炉而变得更加温暖的泥草棚里跑了出来,神情激动的迎接小虎一行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