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的银两。
“沈大人!这亏空的可不小呢!这么多年的税收没向上交,户部都从来没有催过吗?”小龙总觉的这事有些不可思议,户部现在已经有钱到这地步了?下面这么多的税收都可以不要了?
老知府无奈的摇头,“怎么没催过?!年年到年底的时候就催,可是老夫每次上折子请求朝廷拔下的赈灾款却是年年不到位,只让老夫拿税银先用着。老夫能有什么办法?总不能看着那些人无衣无食无住处等死吧?原本想等着上面的赈灾款下来,就把这些账给消了,谁知道圣上突然就将王大人您给委派过来了呢!”
老知府说到这儿忍不住满心的怒火,虽然这儿是罪犯的流放之地,但是大多数还是良民。可是朝廷却把这儿当着了遗弃之地,不管不问。别处受灾要钱要粮,立马就给,他这里要点东西跟挖人肉似得,年年受责还年年不给。虽然说这里受灾的确是太频繁了些,可是这也不是自己愿意的,天灾*要来时,谁又能挡得住呢?!
小龙大概也是能够理解老知府必须得跟他当面交接这事的原因了,这么大的亏空,只怕小六房中没有一个人敢担着这干系。虽然骨子里也有几分热血,但是安子的信里可是交代的很清楚,不要主动揽事,要是人家有求于你,你也不能一口应承下来,不能给与人家希望之后,再帮不了忙,反要被人仇恨。所以,他也不可能主动要求帮着担这担子。
于是,他犹犹豫豫的问道:“那沈大人打算怎么跟上面交代这笔亏空的事?毕竟这影响到上面对您下一次的派官!”
老知府得了小龙的问,突然就尴尬起来。原本这事要是何同知愿意帮着揽下来,他先回去京城述职,也不用提这事,再有京城的老师给帮着走走关系,就能尽快派下新的官职。等到这边的事情捅到上面去,他只怕都已经走马上任了,就追究不到他什么事了。可惜的是何同知死活不愿意接下这份亏空的账簿,自己一时半会的又没有办法抹平,只好如实的交给新知府。可是这事一旦交到新知府的手里,那就必须得报到上面去了。这样一来,自己会不会被申诉,还能不能得到派官的机会都不好说。
“这......”
小龙见老知府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却也不找那个买。只当做看不懂的样子,说道:“沈大人!我这边能够帮你的就是允你誊抄这些账簿,您拿着这账簿到户部去销账,就以上面答应您的赈灾款一笔一笔的抵消。本官这边如实上报亏空的税款,绝不会弄虚作假坑害您!”
老知府心里着急,他要的可不是这个,他想请这新知府装装佯糊,暂时别上报,等他有了新的官职之后再报上去。毕竟新任官职,只要不是什么大问题,一般都不会随随便便撤职的。那样等他在新的任职上有了成绩,就能把这次的事情相抵了。如果提前报上去,谁知道会是什么结果呢?可是,这个又怎么能够说动这王知府帮忙?原以为这是个孩子,好糊弄,现在看来却是个小狐狸,好人做了,自己却半点事不担着。
在小龙看来,这亏空要真是全用在灾民身上,老知府完全可以理直气壮的找户部销账去,这会儿他如此纠结难言的样子,反倒让小龙怀疑这其中有猫腻了。不过,他只是接任的新知府,不是代表皇上视察的巡抚,所以,他即便有所怀疑也不会放在心上。他只要把自己上任以来的账目搞清楚就好,以前的账目就算是有人想栽到自己头上,那也要除了王家账房之外的,有人能够弄出自己这样的账本来才行。别小看这账簿,就连这儿多少年的老账房,看了好半天都没看明白怎么回事呢!
新老知府各自揣着不能明言的心事,都不好说出来。老知府更不敢对新知府明说自己的想法,这多少有推卸责任的嫌疑。要是新知府报上去的晚了,上面责怪下来,说不定就会追究新知府的责任。或者遇到恶毒的,老知府硬是说自己已经交接清楚了,不亏不空,再弄出个别的账簿出来,那可就是新知府诬告前任之嫌。谁知道谁与谁有没有仇呢?!
这事就这么僵持了下来,当然这只能是老知府为难,新知府却是按部就班的将账务上情况全部如实上报,并且让户房的几个人签上自己的大名,连老知府也不能不签。这不是小龙心狠,不给老知府一个缓冲的余地。而是这官府中的事情不弄个清楚明白,最终都是祸。尤其在钱财上更是忌讳的很,一母同胞的亲兄弟还有为这反目的呢,更何况与他并无交情的老知府!谁知道现在帮着他担着,什么时候他再反过来捅一刀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