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水上的石头,一下子将所有人的浑浊心思冲刷的干干净净,全都猛然的清醒过来。
徐狐狸的弟弟最先反应过来,他大声的惊呼着:“我就说我怎么老是眼皮子直跳、心里总是感觉不踏实呢!这就对了,可不就应在这儿了。”
“永康兄弟可是说对了,我们谁家没有孩子在王家工厂里做工的啊?!这可怎么办?那史管家就这么回去是不是要辞退我们家孩子的哦?”
“我的娘啊!要是我家儿子儿媳还有女儿都被辞退回来,那不得气得把房子掀了!不行,赶紧找族长和村长想办法去。”
族长和村长早在徐狐狸说银子不还,抵一年损失的时候就羞愧满面的离座躲开了。之前他们听信了徐狐狸的话,为子孙后代谋个保障,做出那样的事情。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逼得人家半道上停止学堂的修建,重新选址。心里已经懊悔的,恨不能时光倒流。这会儿,他俩原是想着,既然学堂不在这儿建了,徐狐狸提出扣除一年损失也是应当的。便跟着大家伙儿一起见了王家的管家。谁知道,这徐狐狸存的心思根本就是打算一文不还的啊!这让两人实在是没有那个老脸继续坐在那儿讨价还价,赶紧趁着众人纷纷扰扰的时候跑回家避羞。这会儿大家要找他俩,就只能去他们家了。
王家在徐狐狸提出一文钱不退的话题之后。就再也没有安排人去徐家沟清理土地、退地、耕种等任何事情。也不管徐家沟人上门来道歉等各种后悔不已的行动,那块地最终的处理结果是白送给了红叶。徐永柱、徐永康、还有徐来富的堂兄弟们都帮忙,利用王家还没有拆走的废砖、根脚的石头,将二十多亩的旱地圈了起来。徐永柱老夫妻俩一边带孩子,一边在这块地里种草莓。草莓全部有王家收购,年年都是好几百两银子的收入。徐狐狸又嫉妒又愤愤不平, 自己偷鸡不成反倒让徐永柱这个没用的得了便宜。虽然眼红的要滴血,但是也只能干瞅着。曾经搞过两次破坏,差点让他进了县衙的牢房。也终于知道了王家虽然与人为善,但也不是没有脾气,任人随意搅事的。
二丫爷爷这段时间过得很开心很嘚瑟,二孙女婿在这儿监督工程的质量和进程,家家都有人要请他吃饭,连族长都叫了好几次。但是孙女婿谁家都不去。只在他家吃饭休息。这让他特具自豪感,自家孙女婿还是跟自家亲。
这天,吃完饭歇一会儿,孙女婿去工地查看的时候,他不嫌累也跟了上去。
“孙女婿啊!我们平常盖房子,根脚挖三尺都算深的了,你这挖了都快有五尺多吧?怎么还要挖啊!”
小虎拿着尺子一边量根基的深度一边回答爷爷的话:“是文超娘要求说一定要挖到六尺深,说是这样的房子牢靠。”
“哦!是我二孙女说的啊!”跟在小虎后面比小虎这个正主还要像个视察者的老头,听说是自家孙女要求的,那就没话说了。
在工地里帮忙的刘家人看到二丫爷爷又跟在孙女婿后面转悠。与他关系很好的堂弟说起玩笑话:“细腿哥!又来帮你孙女婿看工地了!能看的明白不?”
二丫爷爷背着手,一本正经的回道:“怎么看不明白?不就是量量够不够深么!这还不简单。”
“叔!您这话可说的不对,还要看看够不够直、还要看看是不是都达到板土了,要是深度够了。但是不是板土就还要继续挖、还要看看够不够宽。您光光知道看深度可不行!”二丫的一个堂叔也跟着接茬,他其实比二丫爷爷没小几岁,就是辈分小,没办法,只能叫人一声叔。
二丫爷爷一点都不觉得难堪,反而笑眯眯的反驳:“我知道啊!这不是先看看深不深么。然后再看别的。总得一步步来吧!”
今天闲着没事也过来工地转转的族长,听了老细腿这不要脸的赖皮话,笑骂道:“老细腿这脸皮是真够厚啊!这话也说得出口,就不怕后辈们笑话你?”
二丫爷爷没成想族长也在这儿,猛然听到族长的声音并且还是埋汰自己的,不敢再说什么狡辩的话,只好嘿嘿笑着。小虎蹲在地上佯装很认真的低头测量,实则偷偷闷笑的肚子抽筋。
媳妇说他爷爷越老越像个孩子,没羞没躁的到处炫耀自家儿子怎么怎么样、孙子怎么怎么有本事、孙女孙女婿怎么怎么厉害,似乎这天下就只有他的儿孙才是能人。搞得很多人都对他怨言颇多,嫌弃的要命。可他就跟看不见似得,只管张嘴巴拉巴拉的漫天夸耀,别人不想听还追着人家屁股后面喊。刘家庄的人就没有一个不讨嫌他的,可是又不得不违心的恭维他!这几天他可是领教了这爷爷的厚脸皮程度,真可谓是天下无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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