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润儿是无辜的。他生来就体弱多病,已经受了不少的苦,再经不起任何折磨了。
我为孟馨娘所害,日后恐怕很难再有生养,我只有谈哥儿和润儿这么两个儿子。还不知谈哥儿日后会不会发病,润儿再有个三长两短。儿子说不得就要绝后了啊。
母妃您就行行好,把解毒的方子给我吧。
润儿眼下命在旦夕,再晚可就来不及了!”
孟氏凝视着儿子涕泪横流的脸庞,面上的惊怒慢慢消弭。又恢复了惯常的淡漠,“你求我也没用,毒不是我下的。”
“当真不是?”周瀚狐疑地盯着她。
“不是。”孟氏答得干脆,“我活到这把年纪,已经没什么好怕的了,若是我做的。我自然会认,没有必要骗你。
除了念几句佛经,我这不理俗事的老婆子也帮不上你什么。你莫要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赶紧去想想别的法子吧。”
说完伸长手臂捡起地上的念珠,坐正身姿,继续闭目默诵。
周瀚本就不信自己的母亲会对小孩子下手,见她说得坦然,再无怀疑,“是儿子冒犯了,还请母妃莫怪,儿子先行告退,改日再来向母妃请罪。”
说罢磕了个头,便起身匆匆离去。
等他出了院子,墨菊才进门而来,轻声地禀道:“王妃,世子爷走了。”
孟氏“嗯”了一声,缓缓地睁开眼睛,眼底闪着冰冷的杀意。
俗话说老儿子,大孙子,老太太的命根子,这话放在济安王身上也当适用。她原想让周润多活一阵子,好生折磨一下济安王和方氏。
照这样下去,最受折磨的将会是她的儿子。
她不愿儿子受折磨,更不愿留下周润给儿子的人生留下致命的污点。长痛不如短痛,看来计划要提前了。
“君萍在做什么?”她问道。
“听说了四少爷的事,一直心神不宁的,借出去消食散步打听了一回。刚刚世子爷过来,奴婢还瞧见她在厢房那边探头探脑呢。”墨菊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和神情颇有几分不屑。
孟氏警告地看她一眼,见她缩头不再言语了,才吩咐道:“你去找她聊聊,装作不经意的样子,把我将药方藏在佛像肚子里的事情透给她听。”
墨菊会意,却有些担忧,“就她那老鼠胆子,敢到您这儿来偷东西吗?”
“机会难得,她不敢也得敢。”孟氏语气笃定地道。
君萍的那点子小心思,孟氏可谓了若指掌。
先是借着送人给简莹使唤,叫她尝到了受挫的滋味,又叫她抓心挠肝地等了半年多。如今现成的“立功”机会摆在眼前,也许是她这辈子唯一~一个能够用来讨好周漱,留在周漱身边的机会,她没有不牢牢抓住的理儿。
墨菊依旧有些迟疑,“可是没有王妃给的对牌,她也出不了府啊。”
“她自个儿会找门路的。”孟氏几不可见地冷哼一声,“她还不至于那么笨,否则我也不会留她到现在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