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她还有一个一母同胞的弟弟,母亲就是生他的时候难产了。
现在的嫡母是原先的袁姨娘扶正的,这袁姨娘似乎是京城官员家的庶女。
她因为眼盲本就不够讨喜,袁姨娘还生了个乖巧伶俐的女儿,两者对比,她也渐渐被父亲所遗忘了。
也许不仅仅是父亲,整个杜府,除了已故的母亲大约也没谁会记得自己这个瞎子。
眼盲是娘胎里带出来的,一开始还寻医问药,时间长了,也就放弃了。这次自己被留在这乡下,难道还能指望远在京城的父亲想起自己么。
但是,是什么时候学的刺绣,什么时候识字的呢?
那次落水以后,自己脑子里总有些奇怪的记忆,一闪而过,抓不住,认真去细想还有些头疼。
也许这就算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杜妍放下本子,自己总不能在这乡下居住一辈子。
既然父亲不来接她,那她总可以自己去找父亲,自己终归是他的骨血,不会不承认自己。只是自己现在一个盲人,身边也没什么银钱傍身,谈何容易。
这院子听说是母亲的陪嫁,还有几亩田地。可那些做工的下人现在早就没了踪影,田地上的收成也不知道是交到了哪里。自己除了半夏无人可用。
“半夏,你为什么不走呢。”
有次出于好奇随口问了她一句,没成想半夏一下就跪了下来。
“娘子不要赶半夏走,半夏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娘子告诉半夏,半夏一定改。”
自己无心的一句话居然将这丫头吓的这样重,杜妍再三保证自己没有要赶她走的意思,这丫头才肯起身。
“奴婢是夫人买进府的,打小就知道是要服侍娘子的。”半夏低下头:“除了服侍娘子,奴婢并不想其他的。”
这是母亲替自己物色的最忠诚的丫鬟了。
杜妍的眼前一片黑,就如同她那看不见的未来一般。
现如今,只有先靠着绣艺攒些银钱再想办法了。
昨天替那公子遮掩红袍上的墨汁赚了十两银子,倒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了。不过,那人一大早便来取衣袍,却不像是为自己取的。
杜妍心中一紧,自己刺绣只是用最为习惯和顺手的蜀绣却忘记了自己身在江南地区,出色的蜀绣只会徒惹怀疑。
若是那人不认识便罢,万一是个行家分辨了出来,那对现在的自己来说绝不是件好事。
看来这攒钱的速度需要加快,尽快离开这个淮水县才行。
打定心思,杜妍摸索着床边的矮几,上面放着自己常用的工具。
如果绣大型绣品,费时不算,只怕更是引人注意了。只有多绣些手帕之类的小物,让半夏将价格放低一些,薄利多销了。
现在半夏不在,只能绣些黑白色的。
杜妍沉思片刻,却忽然放下了小棚。脸上出现了惊疑的神色。
自己若是一直都是盲的,怎么会知道那些个物件长什么样,应该是什么颜色。
那她,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