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下着朦朦秋雨,一阵风袭来,吹的人只觉凉到了骨子里。
纵然如此,京城外的乡下已经有人早早起来,他们得下到田地里做农活,路过一处院子时,可以听到里面传出响亮的骂声。
“那个该死的chang/妇,竟然敢伤了人逃跑!我早就看她不是个安分的东西!”
乡里的人摇摇头,这是大牛的娘,从三日前开始,他们每天早上都能听到她骂自己儿媳妇的声音。
只不过,那个被骂的人始终没有出现。
听说大牛已经去京里报了官,也不知道说的是什么由头,反正到现在人也没回来。
他们私下里都嘀咕,如娘跳出这火坑就不要再回来了。
“小chang/妇,我要是逮着你,非打断你的腿不可。”老妇人骂骂咧咧的走了出来,刚好看到了路过的人,横眼道:“看什么看!”
没人理她。
老妇人揉揉腰,整个乡里她已经找的差不多了,也没见着那chang/妇,儿子在京城好像也没寻到,她一个女人,还拖着个孩子,能去哪呢。
因为她,那如意楼掌柜的侄子竟然要了他们五两银子!
正寻思着要去哪继续寻找的老妇人不经意抬眼一瞧,看到了低着头满脸阴沉的儿子正往这走,她忙迎了上去。
“大牛……”她刚想问,可是看到儿子身后空无一人就知道,还是没有寻到。
“那chang/妇能躲到哪里去。”老妇人喃喃,“她的卖身契都在我们手上,谁人敢收留她。”
掌柜侄子可是说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事断不是赔了五两银子就能解决的,对了,还得捎上那个赔钱货一起。
“娘,我猜她是去找那个女人了。”大牛眯着他本就不大的眼睛,卖身契对于平民百姓来说可能是个问题,可对于那些贵人来说。想在官府的户籍证明上动点手脚。实在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了。
“哪个女人?”老妇人问道。
“就是上次那个好管闲事的。”大牛道。
那个女人他后来打听到了,说是杜府的嫡女,不过是一个不受宠的。好像还和什么她的表哥纠缠不清。
不过他能得知那个女人的身份,但如娘却不一定知道才对,可如果不是那个女人,又会是谁呢。
经儿子这么一说。老妇人终于回忆起了,那个拿了五贯钱买了些粗衣衫的女人。
“肯定是她!”老妇人肯定的点点头。
她看着儿子。“你和掌柜侄子好好说说,就说如娘在她那里,让他自己去要人就是了。”
大牛烦躁的摇头,马蚺那个怂货。只敢在外面wan/女人,怎么可能会去要人。
“那,那这可怎么办啊。”老妇人傻眼了。总不能他们去要人吧。
大牛没出声。
“儿子,他们。他们不会又下黑手吧。”老妇人忽然心有余悸的问道。
上次没把如娘送过去,儿子刚出酒馆就被人用麻袋蒙住了脑袋,好一顿毒打,只打的一天都下不了床,那这次呢,交不出人……
老妇人哆嗦了一下,她可就这么一个儿子啊。
“娘,我先进屋睡会。”大牛想不出办法,打算先休息一下,这两天因为如娘跑掉的事,他一直在京城奔波,累的紧。
老妇人点点头,亲自替儿子盖好了被子才出来。
看着儿子脸上还隐隐可见的疤痕,她咬咬牙,决定自己去那什么杜府。
老妇人不认识杜府,一路问一路找。
京中姓杜的官员不多,家中还有一个眼睛看不见的娘子,凭借这两个线索,她总算站到了杜府的门口,不过她是一早就出发,现在已经是暮色渐临了。
摸了摸空空的肚子,她敲响了杜府的门。
……
“找上门来了?”杜妍听到半夏的话颇有几分惊讶。
她惊讶的不是如娘的婆婆能找到杜府,而是袁氏居然没有把她给轰走,迎了进来不算,还让她去见见。
这真是滑稽。
杜妍进屋的时候老妇人正坐在椅子上,一脸得意。
“对,夫人,就是这个娘子,拐走了我的儿媳妇。”老妇人指着杜妍,一口咬定。
没理会老妇人,杜妍问道:“母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不要装了,你拐走我的儿媳妇,还在这里装模作样。”不等袁氏开口,老妇人已经叫了起来,“你不能因为你是什么娘子,贵人,就可以随便抢人。”
袁氏感觉自己的眼角跳了两下。
果然是乡野妇人,还是那种泼妇,撒泼惯了,听着实在是太闹腾了。
“妍娘,是这样的,这个老妇说她的儿媳妇被你带进了杜府,可有此事?”
其实杜妍有没有带人回来袁氏是一清二楚的,不过她不介意给杜妍多找些麻烦。
“没有。”
“你说谎!”老妇觉得面前的夫人肯定是向着自己的,说话也越加大胆起来,她哼道:“你那个时候就说过想买我家如娘,我不同意,没想到你居然偷偷把她拐走了。”
杜妍平静的“看”着老妇:“我身边只有两个丫鬟和一个管事的婆子,并没有你的儿媳妇。”
“我不信!”老妇坚持道:“你要是不把如娘交出来,我,我就去报官!”
杜妍冷笑了一声,她转身就要走,却被袁氏喊住了。
“妍娘,这事还是解释清楚的好,要不然牵扯上了官府对你父亲的声誉不好。”袁氏温声道:“也不是什么大事,要是你真的想再添个下人,只管和我说就是了。”
虽然不明白这个夫人为什么要这么说,但是老妇知道,这是在给自己撑腰。
她的头扬得更高了。连京中的贵妇都对自己另眼相待,以后回去可以好好给那些没见识的人说道了。
杜妍回过头,哦了一声。
然后就走了。
她走的不快,老妇立刻上前要拦住她,却被冬青拦住了。
冬青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她一拳就打在了老妇的肚子上!
老妇吃痛的弯下了腰,不可置信的瞪着冬青。
不是说。贵人家里的丫鬟得体大方。养的和知书达理的姑娘一样么,这打人的是什么意思?
“你太烦了。”冬青皱眉,“对娘子不敬。你这样身份的也配?”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跟上了杜妍和半夏。
从她动手到离开,不过一瞬的事,杜妍丝毫没有要回头的意思。
老妇捂着肚子,忽然大喊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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